时瑜下意识侧身去挡四散木屑,也敏锐捕捉到飞速接近的脚步声,更深知此人目标是身后的君屹。
她来不及回头反击,只能舍身去挡。
“时瑜!”
刹那间,她听到景渊失控的惊呼,也看到他错愕不已难得失态的表情,而身后君屹好似也说了什么,她却听不真切。
那乐师眼见未刺杀失败,便也放弃抵抗不做任何挣扎,被围上来的禁卫军死死按在地上。
直到时瑜逐渐恍惚,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中了毒,彻底晕过去前,她恍然看到,那向来清冷淡定的国师难得露出着急忙慌的表情。
……
还不等时瑜意识彻底清醒,她便听到耳畔两道声音争吵不休。
似乎正是景渊和君屹。
“这就是你的计划之内?你让她为你挡刀?是你疯了还是她疯了!她要不是穿着锁子甲,她现在都未必能躺在这里!”
“朕再说一遍,乐师里会有刺客是计划之外,是朕太过自信没有考虑周全,我从未想过让她为我去挡刀!”
“那躺在这的为什么不是你?”
“景渊你放肆!你真当朕不敢动你?”
“你又真当我需要这国师之位?”
“你……”君屹气竭,却又拿他没任何办法,人是自己专门请下山的。
本以为是个性子清冷眼中只有利益的主,没成想出去一遭回来却像是彻底换了个人,君屹从未想到这人会和时瑜有些什么。
但事实似乎和想象背道而驰。
君屹意有所指问:“你喜欢她?”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景渊立刻反驳。
殊不知他此刻在君屹眼里,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可被踩了尾巴的猫依旧若无其事道:“她的毒我已解,待她醒来就好,我还有要事处理,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余下君屹摇摇头嗤笑道:“比皇帝还忙的人,属实少见。”
他说完,又转眼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时瑜,语气带着几分感慨,“时家的女将军长大了,也有人心悦我们阿瑜了,朕自然是要为你选这世上最好的郎君……”
君屹话头顿了顿,想起方才宴会上的一幕幕,他轻声叹道:“只是以后莫要再以身犯险,不然等我去找时老将军那日,就要被他按着打了……”
他语气说得轻松,但眼眶却微微泛红。
时瑜自幼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虽无血缘关系但他向来当亲妹妹对待。
当年她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可他当时仅仅只是不受宠的冷宫太子,是沾她的光,他才得老将军倾囊相授,也是沾她的光,他才在夺嫡之战最终获胜。
老将军在他继位不久便因病去世,届时北狄进犯却无人能领兵打仗,又是她毫不犹豫站了出来决定领兵出征,他纵使不舍也耐不住她搬出老将军,并加之软磨硬泡。
出征之时,是他亲自送她到城门口,看着少女扬鞭远去,从此蜕变为驰骋沙场的巾帼女将。
那天他却在宫中整整三天彻夜难眠,这也是他自幼捧在掌心的妹妹,他又怎会舍得。
正如此时,他怎会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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