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复命结束,时瑜同几位副将从养心殿出来,随着太阳逐渐西沉,影子被无限拉长。
时瑜方到府上,正遇国师的马车经过。
她驻足回望,却见那马车没有停留已然驶过,于是倒也作罢。
只是当她前脚还未迈过大门,又听身后传来的动静,那马车竟是又倒了回来。
“哈哈哈……”时空镜霎时间笑的完全止不住,整个空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来回打滚。
时空镜:就爱看这么傲娇且别扭的。
时瑜转身看过去时,景渊正优雅矜贵的从马车上下来。
他长身玉立,衣摆还在轻微晃动,声音平缓低沉,“不知将军是否有空,怕是有些事要叨扰烦扰片刻。”
……
景渊跟在时瑜身后迈进府中,府内看不到几位佣人,但花花草草却长势极好。
“这些都是老管家在照料。”时瑜出声解释道:“时家只有我一个人,还常年在外,府中事宜大多交于管家操办,佣人没几位但也把府内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
两人走到会客厅时依旧没人,但桌上已经摆好沏了的茶。
举起茶杯,景渊轻抿一口,才试探性地问道:“今夜宫中的晚宴,不知将军可做了准备?”
“国师倒不如直说。”时瑜动作停滞片刻,微微挑眉同他对视上,语气平淡带着笃定,“想必国师对于今晚的宫宴,应当是算到些什么。”
景渊闻言也是毫不避讳,“今晚必有动乱,在将军未回来前,皇上卦象皆是危,但在将军回来后,其卦象又变成了转危为安。”
“那国师可算得出我的卦象?”
“算不出。”他眉头微皱像是陷入难解的疑惑,将实际情况一五一十答道:“自你那日从瘴气林中回来后,我便再也卜不出你的卦象,但在此之前我卜得你当日卦象为大凶,故放雪影去救你。”
可在那之后,关于她的事他再也卜不出任何东西。
而他的回答全然在时瑜意料之中。
以她的身份哪怕是在小世界,也会受天道保护,不可能被人窥得半分,于是她好声劝道:
“那就不要尝试再算,否则容易受到反噬,不过今夜宫中确实会有动乱,但都是计划之内。”
景渊闻言也猜到了个大概,便点点头应了下来,一时间两人只顾对着喝茶,不再做声。
直待到他离开后,时空镜才终于憋不住问,“大人为何突然对国师冷淡许多?”
它懂得不多,却始终都看在眼里。
而这个问题时瑜也答不上来,好似在展会相遇的那个拥抱后,就有什么东西被打破,她察觉得到他不一样的情感,却有些下意识的想回避。
可她的回避不出于厌恶,也不出于自身的保护,她好像下意识觉得,如果她不直面他的情感,就能够对他有保护。
这所有猜想来的莫名其妙。
可她总会下意识照做,却又不自觉关注着他的情绪。
这一切的一切都格外矛盾,也让她发觉自身好似发生过什么,但似乎被遗忘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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