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眨了下眼,语气稍微轻松了不少:“殿下还记得。小神曾经对你说过,每个人的机缘都不同,只要耐心等候。在漫长的时间尽头,所有人都会再一次相逢。”
凤宣不解道:“可是当年父神神陨,他的元神早已寂灭在了碧落川。”
司命道:“殿下。魔尊大人不也是吗?”
头一次从人家嘴里听到别人喊戚琢玉魔尊大人。
凤宣还还有点儿不习惯,反应了一下。
司命终于放弃了他的谜语人人设,难得丝滑的全都解释了:“魔尊大人正是应烛上神能够回归神位的机缘。他与应烛上神同样是从太初之河中诞生的神灵。这天地万物周而复始,太初之河也会聚拢分开,当应烛上神与魔尊的元神同时回归到了太初之河中,一切又将重新开始。”
凤宣听了半天还是觉得绕。
不过其他的没听懂,光听懂一个一切重新开始了。
也就是说,以后戚琢玉再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父神也可以从碧落川回到他身边。
凤宣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
以至于走出司命殿的时候,他嘴角的笑意都没落下来过。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神木林。
戚琢玉偏头问他:“有这么开心?”
凤宣点点头,戚琢玉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和跟师兄成婚这件事比起来呢?”
凤宣知道他又开始吃醋,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这有什么好比的。这是两种不同的开心!”
戚琢玉意义不明的哼了一声。
倒是没有在这件事上跟他计较。
只是又把凤宣拎起来抱进自己怀里,乱揉了一通才算平复心情。
凤宣都快习惯这动不动就揉捏自己的习惯了。
坐在戚琢玉怀中,石桌上还有他幻化出来的小甜水,喝了一口之后,凤宣想起什么:“师兄。司命说你跟父神是一起从太初之河诞生的最初神灵,你这一次在混沌海聚魂重生,有没有想起什么以前的记忆啊?”
凤宣之前就想问了。
但是戚琢玉一回来满脑子都是一些破事!
他在竹间小筑那张床上压根就没起来过。
每天除了发出一点克制不住的声音,都没时间追问戚琢玉元神重聚的那些事。
“不太记得。”戚琢玉平静地回答:“是一段很无聊的时光。”
戚琢玉的元神在混沌海的时候,也确实记起来了一些万万年前的记忆。
但那时候时间对他来说像是停滞不动的,只有魔域日复一日的昏暗天空以及漫天的大雪,万年时光如同转瞬一逝,估计也只能用无聊两个字来形容。
戚琢玉身为最初的魔神,天生的邪骨,生来就与应烛是正邪两级。
如同至高至明的日,至阴至冷的月。
凤宣心想神要活那么长估计也挺无趣的。
所以他才养成了一个十分咸鱼且摆烂的性格。
他想起父神诞生之后,很快就建立了白玉京。
到后来,好像也没花多少时间就遇到了阿爹,两人结契之后就一直相伴相随,没有分开过哪怕片刻。
比起父神称得上是妻儿双全,幸福美满的神族生活。
大魔头在魔域的日子好像过得并不怎么开心?
其实想想也是。
那时候天地初开,万物都还没有成灵。
魔域自然也是空荡荡的,除了一望无垠的混沌海,就只有下不完的大雪。
也怪孤单的?
一直这样没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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