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股凉气从脚到头又刷新了一遍,我鼓足勇气,在美美背上摸了半天,然后拽住一块往下一扯,很容易就扯下来了。
可这扯下来的是什么呢,我在手指上捻了捻,软软的,黏黏的,还有些劲道。这是什么呢,我想了想,既然是从她背上拽下来的,难道是她的……皮!
我吓得赶紧松开,心惊胆战地瞧瞧四周,这些人根本就是鬼啊。头上的冷汗再一次冒了出来,我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这些鬼既然到现在还没下手,就说明他们有顾虑。我想到挂在脖子上的佛珠,估计是忌惮这佛珠的法力。
我先看看两边,这个假美美和这个假和尚,一个抱着我的腿,一个抓着我的胳膊,要是他们突然一起用力,我立刻就会被他们分尸三块。于是我赶紧把胳膊和腿臭回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可以了可以了,我已经舒服多了,谢谢这位师兄,也谢谢你,小村姑。”
他们俩愣了一下,似乎有些错愕。
我哆哆嗦嗦把挂在脖子上的佛珠拿下来,嘴里开始小声地念起金刚经。
那伪村姑继续用那天真无邪地声音问我:“成帅,你在念叨什么啊?”
我握着佛珠不去理他,仍然继续念我的金刚经,其他人似乎都觉得有些狐疑,我明显感觉他们的身影有晃动,甚至在朝着我靠近。我得趁他们没反应过来,赶紧催动这佛珠的威力。
就在这时,原本漆黑的空间突然泛起绿光,我心里咯噔一跳,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鬼头正对着我。
我的下巴哆哆嗦嗦合不上,都忘了要念经,我一直以为这“四叔”是弓着后背背对着我的,但其实不是,这是一个驼背的鬼,在背上有个大驼峰,驼峰顶上却顶着一张扭曲畸形的脸,也就是说这一晚他都在和我面对面,死盯着我。
我吓得手直哆嗦,再看一旁的美美,这哪是那个小村姑,那个小村姑都比她漂亮一百倍一千倍,这鬼的半张脸都融化了一样,嘴巴四十五度角歪着,最要命的是她整个后背,压根就没有后背,都是血淋淋的残肉露着骨头。
我咽了一下口水,那地上的四个影子正在朝着我探头。
那驼背鬼说:“他已经现我们了!”
话音一落,所有的鬼都抬起爪子,露出一脸狰狞,我赶紧念完最后一句:“啊、阿、夏、萨、嘛、哈!”这是六道金刚咒,以此咒凝聚金刚经,威力将会非同凡响。
我“哈”字一落地,手上的佛珠立刻出从未有过的光芒,跟爆炸一样“咣”地一下就炸开了,那些冲我扑上来的恶鬼顿时惨叫着被轰飞出去,周围的绿光也在瞬间被扫得荡然无存。
等到光芒消失了,周围又重新变黑,只是没有之前那么黑,至少可以看清五根手指头,房屋里也可以看个模棱两可。
“吓死宝宝了,吓死宝宝了。”我连连拍着胸脯压压惊,真是太惊险了,幸好我机智,要不非得被这些鬼的障眼法玩死,我对鬼遮眼这种猥琐招式也是深恶痛绝。
不过现在不是讲这些的时候,这种是非之地得赶紧离开。我一刻不敢逗留跳,起来就出了门,那些鬼不知道死没死,万一他们再从哪里跳出来……
不敢往下想了,一出门我就不顾一切闷头朝黑夜里冲。一直跑到治慧住的屋子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到了,刚才被鬼遮眼也是以为到了,但实际却只是那些鬼使得手段。
我正踌躇着要不要过去呢,就听到屋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脑袋,那小胡子一脸猥琐正是四叔,“成帅,成帅!”
我一看到那张脸,脑袋里立刻浮现出那驼背上背着人头,总觉得眼前就是那个驼背鬼。想到这里,我“哇”地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这臭小子疯了,快快,美美,快把他追回来。”
然后我就听到后面美美边追边喊:“成帅,别跑,是我。”
我哪知道是不是你,说不定是鬼呢,我连哭带喊一路狂奔,可无论是鬼还是那个小村姑,我都跑不过他们,没跑一会就被她抓到了。我吓得拿出佛珠,颠三倒四地乱念一通,自己都不知道再念什么。
美美看我这样无奈地说:“成帅,真是我,不信你看。”她把手放在佛珠上。
我定了定神,看她手确实碰到佛珠也安然无恙,通常那些鬼别说是碰我的佛珠了,就是看到都吓得退避三舍。我瞅瞅她,见她一脸粉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但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你……真是美美啊?”
她点点头:“是,放心啦,我不是鬼。”
我望着她鼻子顿时一酸,扑上去一把抱住她,眼泪都掉下来了,“美美哟,我的美美哟,我可算找到你了,这一路跟走了趟西游一样,吓死本宝宝了。”
偏偏这时候这小丫头不知道体贴人了,还在那推搡我,“你、你又流氓,讨厌啦,快松开我啦。”
“我不放我不放,我就不放。”我紧紧抱着她,本少爷可算找到你这根救命稻草了,打死我都不放手。
孙美美一看没办法了,只能任由我抱着她。
我这一路真是被吓得不轻,过了半天才情绪才平复下来,这时脚边传来“吱吱”地叫声,我一低头见那猴子正蹲在旁边抗议,“你这死猴子,竟然还没死。”
那猴子一听,连蹦带跳一副跟我拼命的样子。
“好了,我们赶紧回去,外面不安全的。”美美说。
“是是是。”看看黑漆漆的四周,这才想起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随时会有鬼冒出来。于是我抱着美美的胳膊,在她身边缩成一团,“美美,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
“放心。”她手上拿着一张黄符,脸上没有一丝畏惧,印象里好像这小丫头就没怕过。
一回到治慧师兄那里,四叔一把拧住我的耳朵,直接把我拽到屋里,怒叱道:“你个臭小子,不要命了,跑什么!”
我被提溜着耳朵,连连叫道:“疼疼疼,四叔,我哪知道是你们,我还以为是鬼呢。”
一旁的治慧和两个师兄弟匆忙把门关上,看那门上用金漆抄了满满的经文,还贴着一些黄符,屋里也没有点灯,但可以模糊看清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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