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姬冷冷道:“你想怎样?”
楚留香毫不拖泥带水,道:“放我出来,让我和你做一场公平的决斗。”他知道,这消息虽珍贵,却并不足以换自己一条性命,更何况,他若是出去了,还在这寝宫之中的无花和南宫灵,还有已经落于人手的胡铁花三人又怎么办呢?
唯今之计,也只有从“水母”下手了。纵然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他也要试一试——盗帅总是不介意试一试的。
阴姬冷笑道:“出来了,你还是必死无疑。”
楚留香大笑道:“你以为我很怕死吗?我只不过觉得这样死得太窝囊了,我活得快快乐乐,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阴姬沉默了下来。
南宫灵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也许正是楚留香心中真正的想法。活要活得潇潇洒洒,起伏刺激,所以他才总是参与到种种隐秘而匪夷所思的事情中去,所以麻烦事也常常找中他。神水宫之后,还有蝙蝠公子原随云,“麻烦”的圣女张洁洁,被逼嫁给史天王的新月公主……
发现自己已经想到了很久以后的事情,他不由得苦笑,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个麻烦精绑在身上了呢?一开始穿来的时候他明明是想走危险性最低的种田保命路线的啊……
石柜传来“格”的一响,阴姬厉声道:“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他究竟是死是活?究竟在哪里?”
楚留香总算从这差点做了他棺材的柜子里走了出来,却怔住了。
他发觉站在面前的阴姬,竟已不再是他方才所见到的阴姬了。
方才的阴姬是独步天下的神水宫主,一举一动中都充满了让人不敢逼视的威严和自信,而现在的阴姬却已变成了一个平凡的女人,威严镇定的面容变得焦急而激动,甚至连一双手都开始有些发抖。
楚留香有些不忍,长叹道:“想不到你对他居然真的是一往情深,他若能早些知道,所有的事情也许都会变得好些的,只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了。”
阴姬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指甲都陷在了肉里,嘎声道:“他……他已永远……”
楚留香点了点头,叹道:“天人永隔。”生与死的界限,从来都没有人能够跨越。
阴姬身子颤抖着,忽然厉喝道:“他这些年一直和黄鲁直在一起,又有谁能杀了他?你是不是想以此来扰乱我的心神,使我无法和你交手?”
楚留香笑了笑,沉声道:“我不会骗一个伤心的女人。究竟是谁杀了他?你难道还猜不出么?”
阴姬几乎要站不稳,她仿佛苍老了很多,目光毫无焦距地掠过了楚留香,最终却又回到他身上。这伤怀的女人忽然如枪一般挺立了起来,冷冷道:“你出手吧!”
楚留香喝道:“小心了!”
话音未落,他人已箭一般朝阴姬冲了过去。
神水娘娘的寝宫建在水下,而他们打斗的主战场就在水中,就在刚刚楚留香险些丧命的湖中,无花也许仅仅知道香帅的水性很好,南宫灵却知道水中正是盗帅的主战场,即便水母阴姬的武功再如何适宜在水中施展,也必然是比不过全身毛孔都能呼吸的楚留香的——这是后天和先天的区别,就像游泳再好的人也好不过水中的原住民鱼类一样。
因此,对于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比试,南宫灵很有信心。
那两个人的决斗战场已经离寝宫很远了。
无花又重新燃起了火折子。
火光下,那两个之前被击晕藏于此处的神水宫女弟子正大睁着双眼瞧着他们,美丽的脸上满是惊慌的神色,却在瞧见朝着她俩温柔微笑的无花时面上飞起一抹绯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木有什么要说的
论文还没定稿,明天继续去找老师,21号就答辩了啊,望天
56、楚留香番外(七)
56、楚留香番外(七)
胡铁花怔了怔,瞧着他那双柔软的毛毯盖住的腿,失声道:“你的腿?”
姬冰雁突然大哭起来,情绪显然很激动,险些从软榻上掉下来:“都是这沙漠,该死的太阳,该死的风……”
楚留香一怔之后就反应过来,眼中不由得染上了笑意。他本就是一个观察力敏锐的人,更何况给他们斟酒的这两位绝色美女含情脉脉的眼波一直凝在软榻上的好友身上——若是他真的已经残废,又怎么能满足她们?
他偷眼打量南宫灵,却瞧见少年嘴角努力掩饰的笑意。就连恸哭着的姬冰雁,也在不引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朝他递了一个眼神——那是有些狡黠的笑意。
到底还是有一个人定然瞧不出此中玄机的。
骑在姬冰雁准备的黑色骏马上,胡铁花一路嘟囔着,又一路叹着气,终于忍不住问道:“楚留香,死公鸡的两条腿断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南宫灵也是一点都没有不舒服的样子,胡铁花却只问楚留香——在他心目中,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若是姬冰雁的腿真的断了,你以为我笑得出来?”
等到胡铁花明白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时候,竟是风风火火地策马沿着原路跑回去了。
南宫灵和楚留香只有苦笑,只有等着。
日头已经到了正中,两人在前方的镇子上找了家客栈打尖。楚留香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着急是没有用的,胡铁花那比烈火还烈,比野马还野,比骡子还拗的脾气,很多年前他就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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