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前两日还出门去玩了,街上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三姑娘笑嘻嘻的问道。
“我不常出门玩儿,不知道那些算不算新鲜的东西。”姜沉鱼有些不习惯她这样的亲热,出于礼貌便微笑着答道。
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不我跟外祖母说说,改日让二舅母放你出来,我们一起出去玩。”
“那敢情好啊。我都快闷死了。”三姑娘满眼雀跃。
姜沉鱼也含笑点点头。
三姑娘明明在对她笑的,但一说完,一双泛着春水的眸子却是看着院门处。
也不知,那位宋家的公子,会不会一道来?
“孩儿拜见母亲,见薛老夫人安。”陈秉德说话也到了,上前跟陈老夫人与薛老夫人见礼。
“大舅舅。”姜沉鱼屈膝行礼,陈秉德连忙虚扶了她一把,“你这丫头就是多礼,快起来快起来。”
小辈们也都跟着向他见礼。
忽然。
三姑娘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也放开了挽着姜沉鱼的手。
察觉有异的姜沉鱼,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便看到一道高高大大的藏青色身影大步迈进来。
正是沈明哲。
他今日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锦缎春衫,腰间束了墨玉腰带,脚踏一双玄色的短靴。
头戴墨冠,高高束起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与往日里潇洒随意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的模样本就生得周正,此时再这般装扮,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好似上京城里那些钟鸣鼎食之家才能教养出来的贵公子。
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锦衣小公子。
月白的如意暗纹春衫,襟前绣了丛墨竹,领口和袖口都是金丝银线滚的边,低调奢华的很。
他年纪虽轻,少年意气,但也束了同色的玉带,脚上是一双同为月白色的鹿皮靴子,做工精细得不同凡响。
他还远远没到弱冠束发的年纪,头发便简单的束起,高扬着的马尾有一种意气风发、风华正茂的蓬勃朝气。
往那儿一站,也颇有贵气逼人的意思。
他们二人一出场,便给人一种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的感觉。
姜沉鱼前世并未见过沈明哲,但此时她已经明白前世薛家为何将他举荐入京了。
沈先生便是没有那一身医术,光是这张脸也足以在上京城杀出一条血路。
而宋承稷……
靖安侯府大公子宋承稷,因欺辱侯夫人王氏,被逐出门庭,而且被京兆府判了徒三千里,死在了流放路上。
他前世那样的下场,未免太可惜了。
虽然不知道他后来都发生了什么,但从与他的相处来看,他并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人要性格大变甚至是人品败坏,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除非他遭遇了什么重大的变故。
但姜沉鱼始终觉得,宋承稷不可能干那种事欺辱自己叔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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