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气像个蒸笼。
幸运的是,方世杰退烧了,伤疤也长好了。
反倒是陈姝又刮了盐水疮,托沼泽的‘福’,脏污感染后彻底恶化,溃烂的胳膊腿没一块好肉,好长一段时间没能动,只能靠着方世杰到处抓野生动物。
在烈日下,两人终于从南跨北,走到新的海岸边。
此时已经临近九月,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居然在荒岛流浪了四个月。
陈姝想起校内的梧桐,可惜海岛上没有梧桐。
又快要入秋了…
她感到一丝寥落,思念与日俱增,想要见面就越发迫切。陈姝忽然间意识到,秋天更适合见面的原因,是不要给思念留遗憾。
“…”
方世杰拖着木头一步步往沙滩上挪,两人的木筏就快要完工,这回再海上航行,就不用一直泡在海里游了,要安全许多。
陈姝捕了足量的鱼,烤成鱼干后囤在包里,又趁一个雨天收集满淡水,一切准备就绪。
“可以出发了,老大。”
“走!”
两人合力将木筏推进海里,开始第二次漂泊。
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舒服得多,不急不躁,偶尔用鱼来逗逗海鸟,比一比谁的速度更快,抓了腿就可以改善伙食。
两人已经完全顾不上嫌弃生熟,成了茹毛饮血的野人。
大丰收时的喜悦甚至会让他们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还行。
抬头就是日暮星辰,低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陈姝瘫在木筏上,感受着海面的起起伏伏,道:“我现在,都有点理解银铄了,她比赛的时候说想要留下开荒,我现在居然觉得,在海岛上也不是不行,时间足够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搭个木屋出来。”
到时候就既不怕风吹,也不怕日晒,再把鸟毛收集起来,或许能做床被子。
她构想着,说完自己也觉得有点荒唐。
方世杰吃着刚刚抓到的海鸟,一嘴的血,连连点头应和:“质疑银铄,理解银铄,成为银铄。其实老大,咱俩如果留在海岛上,说不定等军部找到咱,咱已经把岛开发成旅游业了。”
陈姝笑了一下,开始异想天开:“那我的梦想是,给海岛种满梧桐树。”
方世杰听得牙酸,啧啧道:“老大,你这是模仿老蒋啊。”
陈姝立刻反驳:“那不是谣言嘛,你这也是造谣嗷!”
方世杰撇嘴:“老蒋的梧桐可能是假的,但老大,你这为了心上人强行要把人家梧桐树栽到海岛上,这可是真的。”
“胡说八道。”陈姝一骨碌爬起来,把他嘴巴捏成了小鸭子:“再乱说话我就用鱼钩给你嘴巴缝上。”
“呜呜呜!”方世杰瞪着眼睛强烈抗议。
两人就这样在海上飘了大半个月,从一个岛,登陆另一个岛。
陈姝第一件事就是去拨通讯。
但,还是没有信号。
*的。
“我们要成鲁滨逊漂流记了。”
“不老大,鲁滨逊至少遇到过野人和海盗。”
“…”陈姝被方世杰的地狱笑话沉默住。
两人拉着木筏上岸,生了火堆,躺在沙滩上。
这个海岛和之前的海岛不太一样,天空开始看不见星星了,污染加重,也意味着他们的方向确实是对的。
方世杰喜欢看星星,虽然现在看不到了,但他很会让自己开心起来,于是说:“我觉得,再过一个岛,说不定就有信号了老大。”
“嗯…”陈姝声音有点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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