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经年恢复了脸色,阿喜也顺着他的话说:“俗话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出去我一定不说是你教的!”
“噗。”顾经年差点没忍住,这丫头脾气顺起来,还真叫人有几分舒坦。
“那明日下了学,你叫你家那两个丫头也过来吧!”顾经年笑了笑道。
“得嘞!徒弟先告退了,师傅明日再会。”阿喜拎起书本就要跑,却被顾经年拽住了。
“阿……喜,我送你的竹蚂蚱,你可还……喜欢吗?”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当然啦!你的手艺比我阿爹还要好!”阿喜愉快地点点头。
顾经年眼中一抹黯淡闪过,本欲再开口,终究是忍住了。
“经年哥,快放开,阿娘还等我用饭呢,今儿本就已经晚了。”阿喜一脸无辜地看向顾经年。
顾经年默默松了松手。阿喜瞬间就没了人影。
无奈地摇了摇头,顾经年暗暗头疼: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
几日前,顾经年与一帮好友围场比试,试罢围炉烧烤,好不热闹。
都是年轻男子,又是熟识,话语投机,一场场比试下来,多是大汗淋漓,关系更近了不少。
火焰灼烧着羊腿,众人兴致愈烈,几轮诗酒下来,场上之人都有些微醺,嬉笑不减。
“小年,过了中秋我就要娶亲了,新娘是刘家小姐元娘,幼时也在一处玩,没想到如今有这缘分,到时候你们可要来热闹热闹呀!”说话人是韦子青,顾经年的旧相识,前些年跟随父亲调任离京,不久前刚被调回京。韦子青虚长顾经年五岁,今年刚十八,眼看就要成婚,整个人也神采奕奕的。
“子青兄,真是恭喜呀!人逢喜事精神爽,看到你才知此话不假。”顾经年打趣道。
韦子青开怀一笑,道:“年少不知缘何处,如今幸得意中人。比起与不知哪里的女子重新相识,还是这幼时的情分来的妙,真真是妙不可言。小年,改明儿我也叫元娘帮你物色物色,不过你一表人才……”
恍惚间,顾经年思绪早被这一席话拉得老远……幼年情谊,妙不可言?是缘?亦是劫?青梅竹马……
微醺的顾经年不知何时被抬上了马车,梦里是个圆乎乎的黄衫娃娃,被捉弄了却也不哭不闹,乖乖等在原地……好似又是个开满如苏花的山坡,嗔痴嬉笑还在耳边……
“怎么今日喝得这般醉?”顾夫人叫小厮端了水来,湿了帕子帮顾经年擦了擦脸。
“禀夫人,今日围场皆是旧识好友,公子许是多饮了些。”小厮回道。
顾夫人点了点头,听着顾经年嘴里还呢喃着什么,却听不清。“这孩子……”顾夫人露出几分无奈。
夜里,被电光火石的梦吓醒的顾经年,流了一身冷汗,心,竟然乱了。
难不成……难不成自己情根深种却不自知?
被这个大胆的念头几欲吓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喝多了!
闭上眼睛,蒙起被子,想让睡眠击退梦靥的顾经年,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睡。
一定是上天惩罚我幼时作的孽!
既如此,不如顺从自己的心……
不,这太荒唐了!
内心一番挣扎,窗外雾起时分到底是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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