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事实证明了,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背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内,声音里也有着一丝哀怨的味道:“小道长这些年音讯全无,真是让小生伤透了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结果事实证明了,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背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内,声音里也有着一丝哀怨的味道:“小道长这些年音讯全无,真是让小生伤透了心啊。”
“啊……你是希言?”虽然对方的声音要比以前低沉,但我还是听了出来,一想起三年多前和他的约定,我心中满是愧疚,只好收起桃木剑去向他道歉,“对不起,我回去没多久就闭关了,过了三年才出来,一直没有和你联系,是我不对,你——”
我的声音,随着李希言缓缓将正脸露出来,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三年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却足以让李希言从一个华贵少年成长为雍容男子。看着李希言现在的样子,我满脑子里只剩下那句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小道长是要用装傻来应付小生吗?”
李希言的话再度让我清醒过来,我讪笑了一下:“不是……其实总觉得会遇到什么,所以一到扬州就来了这里,果然遇到你了呢~”
“虽然小道长这么说,小生很开心,”李希言的眉眼微微上挑,“不过,这不足以和小道长失约之事相抵消呢,小道长该怎么补偿小生?”
“小道也不知道该如何补偿才好,不然……三年……小道为你做三件事?”
“三件事?什么事都可以吗?”
“唔,须得是小道力所能及之事。”
“小生如何舍得为难于小道长。”李希言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古人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生欲效法古人,看遍山河万里,不知小道长可愿与小生同行?”
“小道本就是为了历练才下山,自然求之不得。”
我跟着李希言去医馆收拾东西的时候,正碰到孙思邈和裴元在分拣草药。李希言似乎之前已经和孙思邈还有裴元打过招呼了,一见到他来,裴元就和他一起去了屋后拿东西,我自然不可能看着孙思邈一个老人家干活,也跟着他一起分捡草药。
严格说起来,孙思邈的年纪要比我师祖还大得多,但是师祖近些年由于大师伯的事情,已经越来越有出世的意向,鲜少有以前那种人气。相反的,孙思邈却一直给我一种邻家老爷爷的感觉,他始终用一种仁慈宽厚的目光,看顾我们这些小辈。
等李希言和裴元一起从屋后出来的时候,孙思邈正在给我讲新分拣的草药的特性,看到这师兄弟两人出来时,他和蔼的笑了笑,轻声嘱咐了李希言一些事情,便让裴元送我们出门。我们刚走到大门口,裴元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师弟,你自幼体虚畏寒,出门在外,哪怕有……在侧,还应忌口才是。”
“此等温补之物,清蒸红烧两相宜,正合师弟的体质。倒是师兄内火旺盛,须得忌口。”
“哼~不知好歹,虽是温补之物,师兄恐你虚不胜补。”
“不劳师兄挂心。”
虽然我没听懂这师兄弟两个在打什么太极,不过裴元很明显被李希言气到了,一脸不高兴的回去了。等我和李希言走了老远一截路,我才凑到他旁边问:“裴元师兄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真的没问题吗?”
“无事,我师兄弟二人从来便是如此。”李希言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话,“师父都说我们感情很好呢。”
骗鬼啊!你们两个看对方时眼睛里的嫌弃都要溢出来好吧?作为从小看纯阳宫师兄弟甜蜜蜜长大的我,根本没法理解你们好吧?
其实我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是我知道论扯嘴皮,我根本赢不过李希言,搞不好还会被对方倒打一耙,所以只能把这些吐槽憋了回去。李希言大概也察觉出我的想法,他很聪明的带过了这个话题:“还有一个月便是洛阳花会,小生欲往洛阳观花,不知小道长意下如何?”
“……洛阳花会?”
“怎么,小道长没听说过吗?”
“说来惭愧,小道自由拜入纯阳宫,对于俗世之事,许多皆是闻所未闻。”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望希言不要嫌弃小道才是。”
李希言微微一怔,轻轻摇了摇头:“应该是小道长莫要嫌弃小生一身俗气才好。”
既然定了去洛阳看花会,我和李希言便从扬州出发,由洛道去往洛阳。此时洛道还不是日后那副焦土遍野毒尸横行的模样,红衣教也没有踏足中原,四处不见断壁残垣,唯见洛道风景如画,哪怕是路边的驿站,都充满着生机勃勃的味道,根本没有我想象中那种哀鸿遍野的场景。
也因为贪恋这风景,我们走的很慢,足足大半个月后才到洛阳。万幸李希言是个博学而雅致的人,这一路走来,什么风景名胜人文典故,他都能随手拈来讲给我听,这人不仅生得好,更兼有一副好嗓子,不论做什么都给人一种视觉和听觉上的享受,虽说我陪他来游洛阳是在还债,隐隐中却有种债欠的更多了的感觉。
到了洛阳后,我们先在城郊风雨镇上歇脚的,我虽然活了两辈子,还是有些馋嘴,看到路边的小摊就忍不住去买。和小贩讲好了价钱,我还没来得及把钱掏出来,不远处已经有别的小贩在大声喊:“快收摊!郑大爷来了!”
这一声过后,小贩们齐齐把铺盖一卷,霎时间跑了个没影,我懊恼的不得了,李希言轻笑了一声,体贴的从怀里取出他早就备好的糕点,我忽然间觉得很丢人。
找了个能坐下的地方后,我先把大葫芦放下,又把糕点纸铺开,还没来得及吃,眼前忽然蹦出个天策来,对方黑着一张脸对我开口:“你这道士怎么回事?刚来洛阳?不知道洛阳不能随地摆摊吗?”
“小道……并没有——”
“少装蒜!念你是初犯,就不罚你银子了,快跟军爷我去画个押!”天策说着就要来扯我的袖子,却被一旁的李希言伸手拦住了。李希言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声调依旧温和:“军爷莫不是弄错了什么,这位小道长是随小生来此游玩的,并非摆摊之人。”
“他不是摆摊,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大个葫芦?算命的招牌藏哪了?”
李希言正待说些什么,我看着天策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下意识喊了一句:“郑二狗?!”
“郑二狗”三个字一喊出来,跟在天策身后那几个小兵全笑了,天策黑着脸回头吼了句“笑个屁”,然后上上下下仔细把我打量了一通:“你是谁啊?怎么知道老子小名?”
“是我……三宝。”说出这个快要忘记的小名,我莫名的有种恍然隔世感,“想起来了吗?”
“哪个三宝……三宝?!”天策的脸由黑转青,由青转红,眼睛越瞪越大,忽然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那一身盔甲差点没把我勒断气,“乖乖~女大十八变,这么多年没见,你小子大变样啦!老子差点没认出来!你是怎么认出老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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