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贺婉只见过许悠年三次,哪次都跟贺晏清的死有关。
“过去那些晦气事儿就不提了吧。”
贺云帆在驾驶位尴尬道。
后视镜里瞥见自家大姐神色不虞,而许悠年在一旁笑得谄媚非常,款爷身边的小傍尖儿似得水灵讨巧:
“是啊是啊,大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我们回家涮火锅好不好?姐姐爱吃什么口味的锅底,配菜海鲜和肉类家里已经备下啦,我还订了一只大龙虾!”
热情的小美人谁能不爱呢,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也不能例外。
贺婉不小心扫到许悠年脖颈一眼,除却泛着粉的雪白肌肤外竟还有没遮住的暧昧红痕,原本向好的温馨氛围又忽而尴尬了几分,她不自在地撩了撩自己的披肩波浪大卷,强装冷硬道:“随便,你们安排就好。”
许悠年早就知晓贺家人的脾性,对贺婉不冷不热的态度不甚在意地点头笑,贺云帆却颇为不乐意指摘道:
“姐你别对他太凶,年纪小不经吓。”
贺婉拧眉心头一阵恶寒:“我凶谁了?”
“你刚跟我老婆说随便,随便就是不太感兴趣的意思,年年为你回来准备了很久。。。。。”
贺云帆讨伐自家人的话连腹稿都不用打,许悠年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赶忙悬崖勒马,对着贺云帆难得扬声道:“老公你瞎说什么呢——”
后又机灵鬼儿似得转向贺婉,水眸亮晶晶地对着气场强大的美女甜笑道:
“婉婉姐姐别生气,都怪我平时太娇气了才让云帆这么紧张,但是我觉得姐姐一点都不凶,你好漂亮的,漂亮的人怎么也凶不起来呀。”
天地可鉴,许悠年对贺婉撒娇绝不是单纯为了做任务。
世界上存在这么一类人,他们自带男女老少通吃的耀眼圣光,天之骄子得天独厚几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哪怕是路过的猫猫狗狗见之也要驻足以示崇高敬意。
许悠年觉得贺婉就是这样的人,准确来讲贺家三个兄姐弟都是。
但也许是看多了贺笙贺云帆见面掐架的幼稚模样,贺婉在许悠年心里便更高贵优雅了许多。
贺婉被他星星眼盯得软化,连对着贺云帆也不计较道:
“跟人家学学怎么说话吧,弟、弟。”
“学不来,我这是遗传的说话难听。”
“你特么,你小子想吵架是吧?”
“不是啊我哪敢跟姐吵架。。。。”
“少给我装蒜!”
“姐我冤枉啊——”
“你小子是不是就把我糊弄回来对付贺笙的啊!”
“不是啊哎哎哎姐别揪我耳朵我开车呢!!!”
车内骤然充盈着姐弟俩的怒吼哀嚎,许悠年哪儿敢管贺婉,他象征性地劝了两句便作罢了,想着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贺家这样诡异离奇的家务事。
听闻贺笙还在住院,作为同父同母亲生妹妹的贺婉破天荒地提出要去探望他。
她问得相当具体,比如贺笙怎么出的车祸,什么时候和谁在一起出的车祸,听见余嘉宁名字时眼睛都亮了,放下刚夹上来的响铃卷都没来得及吃,急切问道:“余嘉宁?是不是余晟霆那个不到二十岁的独子?”
许悠年点点头,没想到余小少爷名声在外,连不回国的贺婉都知晓。
但贺婉好像不太希望得到这个肯定,八卦脸在火锅的腾腾热气中沉了下去,耷拉着眼皮恼怒道:“凭什么他有这命。”
“余小少爷年轻不懂事就算了,秦知茵余晟霆也不管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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