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两只眼红红的,一直盯着他,仿佛是在蓄势待发,等着他要走,他就再一次追上去一样。
“你为什么要哭?”谢山逢还是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掐着他的下巴问,“你不是和那姓谈的好上了吗,怎的还不让我走?”
许漾呆呆的,“少爷在说什么?”
“许漾,我都看到了。”
瞧见他滑下来的鼻涕,谢山逢嫌弃地拿了手帕给他擦干净,手上动作轻柔,语气却颇为不爽,“那日你同谈云舟在院中玩雪,我都看到了,你们……你们亲上了!”
许漾慌忙抓住他,纠正道:“没有亲上!”
他撑起身,急得眼尾通红,“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当初只把他当朋友看待,没想到他存了这样的心思,那日是他……是他想亲我,我推开了的,我还踢了他,你不信,你问阿喜,阿喜都看到了。”
谢山逢将他按住,觑着他的眼,企图从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看到的却只有慌乱和无措。
“没亲着?”
“没有。”
“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
“你现在还和他来往?”
“没有了,我已与他绝交,以后都不会来往了。”
谢山逢很满意,松了他的下巴,“我早跟你说过他绝非好人,这下你该信了,与你交好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是我的错。”许漾趁机钻进他怀中,“我以后都听少爷的,少爷不要生我的气了。”
谢山逢心安理得把人抱住,拒不承认:“我何时生气了,你别冤枉我。”
“自从那日我说了那样的话,少爷走后,我总觉着每晚都睡得不安稳,手脚冰凉,被褥都是冷的。”
许漾仰头,一脸“我都知道哦”的表情瞧着他,“我同阿喜说了此事,他跟我说,有一回起夜时见着了少爷偷偷摸摸进我屋里,他在外头守了一整夜都没见少爷出来,后来几个晚上都过来,无一例外都瞧见了少爷。”
谢山逢窘得说不出话。
“我才知,那些夜里我能睡得香甜,是因着少爷夜里为我暖了床。”说着,尤为遗憾,“只是我醒得晚,白日里都见不着少爷的面,还日日想着少爷何时才能看我呢。”
许漾一板一眼道:“那日我说了那话过后,少爷就没有偷偷摸摸来我屋里了,听了阿喜的话,我就知少爷是生我的气了。”
“谁偷偷摸摸了?”谢山逢掐住他的脸,“老子光明正大进来,是你自己睡得死没有发现罢了,阿喜那小子都没读过书,他说的成语你也敢用。”
许漾也掐他的脸,“那少爷既然光明正大,为何不同我说?为何不等我醒来再走?”
许漾可清楚得很,谢山逢起床比他还要困难,从前他醒了谢山逢还在睡呢,更何况这么冷的天,起这么早更可疑了,除了不想让他看见还能是为什么。
谢山逢没想到他如今胆子大到连自己的脸都敢掐了,瞪了瞪眼,却并未扯开他的手,轻哼一声,“同你说作甚,你若心里有我,怎么会离开我。”
“我离开是因为李爷爷啊。”手下的脸蛋柔软冰凉,许漾忍不住捏了捏,用掌心撑出各种形状。
“他要离开,你不会劝?”谢山逢抱着臂,不吃他这一套,“他说什么你都听,说到底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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