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已经严重失控了,成百上千的老乡冲向了驮有物资的三匹马,早已经将大志和大个儿淹没其中了,他们前赴后继从马背上拽下东西,而后,头也不回便扛着东西离开了。
“怎么办啊?”阿紫急得又搓手又跺脚,皱着双眉,咬牙切齿道,“这些人怎么都跟疯了一样,是不是自己的东西都往回拿,脸面完全不像此前那样……”
乔晓静一脸愁容,还夹杂着惊讶之色,仍然站在翠玉骑的那匹马背上,双手伸开,半张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摇着头。
怎么会这样?这还是刚才那帮跪在爬山虎特别小组成员面前的老乡们吗?还是那帮淳朴善良、受尽盗匪欺辱的老乡们吗?还是那帮含着泪水向剿匪归来的战士表达最为真挚谢意的老乡吗……乔晓静实在不敢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多次认为是自己的神经出现了毛病,因此才会出现这种幻觉。
可当乔晓静调整情绪,尽量让自己清醒下来的时候,她面对老乡们不顾情义的举动,内心充满了无奈和失落,甚至觉得有些疼痛。这种痛不激烈,很温和,就像一把没有开锋的刀子轻轻在她的心上划着,虽然让她不觉得痛不欲生,却周身难受,甚至冒出了冷汗。
翠玉捂着伤口,忍着疼痛,扭头看了乔晓静一眼,而后摇了摇头,并未做声,她不想再往乔晓静伤口上撒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乔晓静的内心正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这是怎么啦?”吴老板突然喊叫了一声,翠玉闻声看去,只见乔晓静就像一个歪着的面袋子,毫无知觉,正缓缓从马背上掉落下去,幸亏站在一边的阿紫眼急手快,扑了过来,接住了乔晓静。那乔晓静闭着双眼,就像死了似的,安静地躺在了阿紫怀中。
“怎么办,现在?”阿紫的目光扫视着周围。
很多老乡只是扭头看了看不省人事的乔晓静,接着又向人群中央挤去,此时此刻,他们关心的不是乔晓静的死活,当然,他们也没有心思去关心乔晓静的死活,他们的目标很简单,也很明确,那就是被众人死死围着的那三匹马身上驮着的东西。
吴老板和老周拽着马缰绳向阿紫而来,翠玉忍着疼痛翻身下马,来到了阿紫身边。
“掐人中,”吴老板指着阿紫说道,“快掐人中!乔组长肯定是看到局面失控,又气又急,一时急火攻心,这才昏死过去了。”
阿紫咬着牙,狠狠地掐着乔晓静的人中穴。
“晓静,”翠玉焦急地叫喊着,“晓静,醒醒啊,快醒醒……”
终于乔晓静“啊”的一声,又有了呼吸,她半张着嘴,双眼疲惫不堪,似乎一点气力都没有,望着围在她身边的这些同志,摇了摇头,还是未说出一个字来。
“我看,”那老周说道,“我们还是想办法将乔组长送到我那里去,旅馆人少,毕竟安静一些,这里太乱了,也太吵了,对乔组长一点好处都没有。”
“没错,”吴老板赞同老周的提议,他点头道,“乔组长是不能再受刺激了,应该让她清静清静,这场面太乱了,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乔晓静竭力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一眼仍在前赴后继哄抢东西的老乡,慢慢抬起手来,似乎想要干什么,可手刚抬至眼前,便啪嗒一下掉了下来,随之又陷入了昏迷。
“不能再耽搁了,”那老周说道,“看现在这情况,乔组长可不能再呆在这儿了,必须马上将她送走,必须马上让她离开这里,要不然非出大事不可!”
“没有别的办法,”吴老板说道,“大志和大个儿还被老乡们团团围着,咱们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就将乔组长扶上马去,我来牵马,你们两个扶着点乔组长,咱们四个人先回旅馆去。眼下事情不少,情况复杂,大小事都得指望乔组长,得让她彻底清醒过来。”
时值中午,昏迷不醒的乔晓静被吴老板他们送回到了旅馆。
翠玉将乔晓静平放在了床上,阿紫给她端来了一盆水,她忍着伤痛弄湿毛巾,简单地给乔晓静擦拭了一下,而后又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将毛巾洗干净,拧干水,贴在了乔晓静的额头上,并将乔晓静凌乱的头发捋到了脑后。
翠玉这才抓着乔晓静的手坐了下来,和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你这段时间为了剿匪平乱的事情累坏了,那你就好好休息,我陪在你身边,等你睡够了,睡醒了,你就睁开眼,咱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干,还有好多事情等着你拿主意呢!”
“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阿紫显得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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