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就是厌恶他!我在府里待了几年,什么都没得到,他一回府,陛下就为他大办宴席直接定下了他的少将军之位,他唾手可得的东西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我们母子俩从未被人放在心上过,换你你能接受吗!”
陆夫人嫁入府后,年复一年被不甘压着,这几日又满心慌乱,种种情绪压抑一朝爆发,几乎有些疯癫了。
“够了!”陆呈垂着头,脸色隐没在暗处,冷喝出声,“你如今是在谴责我,将本该给予你的东西送给了他人吗?你有没有想过,这东西本就不该是你的!”
“成亲那时,是你们许家找父亲沟通的,我当年与你见面之时便说过了,我不会爱你,你嫁过来只是两家权势的结盟,将来我们谁家出事都能互相帮一把,我说过若是你不愿,可以不与我成婚,但你呢?”
陆呈显然已经气极了。
“你满口答应,说你也只是为了寻到个可依靠的夫家,只需安稳度日,不在乎那些虚名,如今你却又反口说是我亏待了你?”
“你是不是觉得当时我说的话未必能做到,等你嫁进来后你稍微施展手段,我就算再如何眷恋羽娘,依然会沦陷在你的温柔乡中?”
一语中的,陆夫人眸光在疯狂闪烁,往后无力退了两步,却无人敢上前扶她。
毒害少将军已是罪大恶极,没人敢在这时候跟她扯上一点关系。
陆呈抬头,眼底一片猩红:“是你觊觎了你不该觊觎的东西,甚至因此还要害我与羽娘在这世上唯一的牵连,你这毒妇,简直罪大恶极!”
叶清雪倒是没预料到,陆呈表面上看着像是莽夫,脑子居然如此清醒。
佩服佩服。
她在心里暗叹,那接下来的事,应当也无需她去解决了。
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熟悉的感觉令她一下便猜出那是陆初辞。
她侧头看过去,敏锐地发现他情绪有些波动。
是听见陆呈提到了他母亲吗?
叶清雪用大拇指轻轻摸着陆初辞的手背,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这表情看上去,应当不是什么不好的情绪。
“来人,将这毒妇剪了舌头扔到后院废弃祠堂里,没我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
叶清雪闻言回神,视线回到陆呈那边。
这一看,她恍然发觉,陆呈真的爱极了陆初辞的母亲,他处置陆夫人的时候,眼底恨意浓烈,但更浓烈的,是悔恨与怀念。
他悔恨自己无能,让自己亲弟弟害了爱人,又亲手娶回一个要取他爱人孩儿性命的女人。
这辈子,他真是亏欠他的羽娘太多。
等陆夫人惨叫着被下人拖走后,陆呈失魂落魄地往他院子那边走去,背影看起来尤为落寞和孤寂。
叶清雪轻声对陆初辞道:“你要去看看你父亲吗?”
这或许是他们父子俩说开的最好时机了。
陆初辞抿唇犹豫了半天,最终低低“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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