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玉诧异,笑吟吟恢复坐姿,继续逗弄他:“小家伙好乖嗷,来,吃一口,啊……”
桌上蜷缩的小狐狸探出脖颈,略歪头,粉嫩的小舌头舔舐过勺子上盛放的肉糜,黑亮的眸子飞速闪过一抹金光。
赫连玉撑着下巴,看他慢条斯理吃完一勺,又舀了一勺,递向他,懒散的调子十分欠揍:“小家伙还挺有食欲,来,啊——”
谢让尘:“……”
喂了三勺,赫连玉停下了动作。
她捏着他后脖颈的皮,往自己怀里放,起身抱着他向外走。
“要去哪里?”
谢让尘心里没底,分别八年,他已经摸不准她的心思。
赫连玉抱着小狐狸穿过走廊,绕到寝殿,处处精工雕琢,辅饰以金玉。
进殿后,先甩飞两只鞋子,再脱掉缀以金丝的珍珠披肩,赤脚轻快踩在缠枝牡丹纹地毯上。
“彩云,带她们都下去吧。”
“是。”
彩云将鞋子与珍珠衫规整好,忙将侍女们带了出去。
赫连玉将小狐狸放到她的紫檀雕龙纹罗汉床上,坐在床边,弯腰拨弄小狐狸掌心的肉垫。
“师尊,你这是受了重伤。做什么去了?”
只见,小狐狸阖上眸,赌气似的将头埋在爪子里,似赫连玉从前的路数。
赫连玉戳他脖颈处的软肉,清丽的嗓音循循善诱:“师尊不想说,是不是因为对方和师尊有特殊关系?师尊是觉得丢人,还是和我这个最亲最亲的徒弟见外了?”
本以为这样激他,他会回应,奈何他还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赫连玉又戳几下,知道他实在不愿说,便暂时放过他,起身去拿奏折,扔到床边,一张一张批阅。
在床上写字的习惯,是她打小养成的,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赫连玉趴在床上,一边翘着脚,一边批阅奏折,旁边的小白狐眼皮沉甸甸睁不开似的。
“师尊,你会掉毛吗?”
谢让尘:“……”
会。
“如果你掉毛的话,掉的是身上的汗毛吗?”
谢让尘:“……”
是。
“可是师尊做人的时候,身上看不到毛诶,为什么?”
谢让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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