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景澜,宫中现在有很多议论的声音。主要是大家都很奇怪,这周皇子是准备在南越国住下了还是怎的,怎么就不张罗回国呢?
只有席容知道,他不是不想回,只怕是有伤在身,暂时不方便回吧!想着能再见周景澜,她真不知该喜该忧……
喜的是,只有亲眼看他好好地,她才能放心。忧的是,太后的目的不明,若是她知道围场之事,难保不会想利用这事,生些事端。她一个人的生死是小,两国之间的和睦、百姓的安居乐业是大。
不管龙昊天如今对她抱着怎样的态度,她和周景澜那一日的事情,都已经成了他心里的忌讳。这次再遇到了一起,他又会起怎样的反应?
若不是从郁采珍口中知道那些事情,她怕是对他不会再有一点期待了吧!联系郁采珍口中那些断断续续的话,再回想那日围场发生的事情,她总觉得这里边的事情,并不是她看到的那么简单。只是,她日想夜想,却终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已经不敢再信任他,所以不敢再将事情往好了想。收回纷乱的思绪,深吸一口气,她抬步走进太后的宁安宫。至于接下来会有怎样的风浪等着她,没人能预知……
席容进门时,太后正与王梦儿相谈甚欢,而龙昊天一行人还未来。
王梦儿见她进门,立刻甜甜地叫了声“姐姐。”而她自己的表姐这会儿正脸色难看地坐在一旁。
席容对她笑着点头,欠身给太后行礼。
太后今年虽然三十几岁了,但不得不说她将自己的容颜保养得极好,与王梦儿坐在一起,不但不显老,反而多了一分雍容华贵,那是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子无法拥有的。
太后对她尚算客气,但显然面无喜色。
对此她倒是不以为然。若是太后突然对她笑脸相迎,她才会害怕。
“坐吧。”太后不咸不淡地回她一句,她才直起身,走到颜若雪的身边坐下。
颜若雪一掀唇角,一抹冷笑掠过,并没有搭理她的打算。
她全当没有看到她的反应,反正她与颜若雪之间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是没有王梦儿这件事情,她也一样会恨她。不过,有一件事情她倒是奇怪,太后为何对王梦儿这么喜欢?她可不认为像太后那么精明的人,是王梦儿几句话就能哄明白的。而且王梦儿似乎也不是个聪明人。
席容端起自己手边的茶,安静地品着,忽略所有嫔妃对她偷偷的注目。那些个同情、鄙夷、幸灾乐祸的眼神,于她而言都不重要。她是为自己而活,并不是为了她们的看法而活。
偌大的殿堂里,时不时传来太后和王梦儿的笑声,两人亲近的旁若无人,就像是母女一般。就在席容喝完一杯茶的时候,门外响起来太监的高喝声。
“皇上驾到,璃妃娘娘驾到,周国景王到,宁王到……”
席容的心“咯噔”了下,拿着茶杯的手微一收紧,随即放开,淡然起身。梦醒后,她还是那个她。她绝不会做个时不时失态的深宫怨妇。
她随着众人一起欠身,给来人行礼。微垂的视线中,是他的龙靴,翘璃韵的绣鞋,他们的衣摆近得好似连在了一起。她想,他此刻一定小心翼翼地拥着这个好不容易大病初愈的女子吧!
“见过太后。”翘璃韵刚一出声,就听太后回道:“行了,你身子不方便,就不要多礼了。”
龙昊天脚步不停的从席容眼前而过,扶着翘璃韵坐好后,才沉沉出声:“都坐吧!”
席容依言落座,目视前方,未往殿上皇帝的方向看一眼。只是她不想,她的正前方坐着的男人竟然是周景澜。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得让她的心不禁狠狠一揪。
他目光深深得看她一眼,面上没有一点颜色得侧头,看向殿上。
席容收回视线,端起一旁宫人新蓄的茶水,又将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茶杯上。只要他没事就好,她的心也能稍安些了。
“景王的脸上这般难看,可是病了?”太身旁的后这时忽然出声,听似语气关切。
周景澜闻言,站起身,恭敬的回道:“回太后,小王不慎染了风寒,再养几日就无碍了。”
“今儿是家宴,不必这么多礼,坐着说话就好。”雍容的太后冲他笑笑,又转头看向翘璃韵,“璃妃的身子真的无碍了?哀家自作主张,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太后,臣妾已经无碍了,就是这孩子太闹腾,夜里总要他父皇在身边,他才肯安稳。”翘璃韵的视线极快地一扫席容,发现她正在悠然地喝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禁气得一咬牙。她冒着被一屋子女人嫉恨的危险,只想出这口气,她却一点反应都不给她。
席容真的不在乎她的话吗?不,她在乎 ? 。除去她对龙昊天的感情不说,“孩子”两个字,也是最为能刺激她的。但是,在乎又怎样?就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有多可怜吗?不,她永远不需要别人的可怜、怜悯。既然这次她摔了,那她就自己爬起来。病再重,终是会有痊愈的一日,只要她肯面对。
太后脸上的笑意微僵,随即唇角晕染开一抹笑:“这孩子倒是聪明得紧,还没出娘胎就知道争宠了?”
翘璃韵脸上那故作灿烂的笑容一僵,便听太后又道:“好了,既然人齐了,就开宴吧。”太后的话,有故意针对翘璃韵的成分,任谁都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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