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就算参加不了科考,能认字也是好的,将来还可以到工坊和商社干活,那里赚的可多了,比俺们辛苦刨田,种那几亩地要好得多。”
村长听罢,一时头仰得更高了,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他的两个儿子每天都在学堂上课,如今都已经认了一百多个字,只要学到三百常用字,就能去工坊当学徒了,学到四百,便能去商社。
“这可都是咱们县尊的功劳,这学堂,还有咱们村,都是这两年建起来的。。。。。。”
孙承宗和曹化淳听着村长的介绍,很快就了解到了这个整齐干净村庄和村中这个学堂的由来,也终于知道了孙瑞这两年在文登励精图治的“功绩”。
文登山地众多,土地比较贫瘠,存在着大量自耕农,孙瑞到任之后,便把他们组织了起来,以村堡的形式,加以管理和动员,通过组织共同劳作,有效的解决了水利修缮,农具,耕牛,种子不足等一系列原本困扰乡间农业生产的问题。
不仅如此,随着城中的工坊和威海,靖海南北两个码头不断招工,越来越多的流民,也得到了安置,许多文登本地,或者说登莱两州,在乡绅地主家耕种土地的佃户,都逃了过来。
而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村堡,属于其中比较大的,有五百多户,又因为地理位置优越,所以才设有商社和学堂。
不过,那些规模比较小的村堡虽然没有商社小店和学堂,但同样也都建起了砖瓦房,而且距离每一个中心村堡,都不算远,只需要走半个时辰,便能来到这里,解决生活日用品的需求和孩童的认字问题。
孙承宗了解到这些信息之后,心中更为震惊,这居然是一个小小县令在做的事情,而且是在全县城乡之间铺开了。
他到底是做实事的人,很清楚这些事情的背后,需要大把大把的银子,同时还需要一个强大的官僚体系,否则银子还没下来,就被贪完了。
‘这小子在治理地方上,还真有一套,三年时间居然能做成如此之多的事情。’孙承宗心中又不由得赞叹道。
现在,他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些乡绅的联名告状,绝对是诬告了,还有那个所谓的言官,也绝对是收了银子的。
至于背后的原因,孙承宗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不说那些前来投靠的所谓流民和佃户,就单单是商社小店,毁了多少乡绅的财路?
这样的人,那些所谓的乡贤们,自然是想要除之而后快的。
“公公,我看咱们也不必再查下去了,事情的真相,现在恐怕已经非常明了。”孙承宗进到了村长给他们安排的休息房间之后,直接对着曹化淳道。
不过,曹化淳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固然认同孙承宗的想法,可也时刻记得崇祯的命令——将孙瑞绳之以法。
孙瑞现在看来确实是没问题了,但他却需要一个有问题,可以由此挟持住孙承宗的文登知县。
“大人,咱们这还没进城呢,何必这么早就下定论?”曹化淳夹着嗓子,翘着兰花指,冷冷道:
“陛下可是让咱家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那孙瑞固然是在地方有些善举,可谁敢保证,这不是他作恶太多,良心受了谴责,做给菩萨看的?”
孙承宗听罢,那里还不知道曹化淳的心思,但对方是崇祯的心腹太监,不到必要的时候,他也不好得罪。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孙瑞确实有本事,但这点本事,也还根本不值得他为此改变自己的计划。
“那就按公公说的来,明天一早,咱们就进城。”
而此时,屋外刚刚离开的村长和把总两人,看了一眼这队可疑的人马之后,对视了一眼又道:
“这队人绝对有问题,那些家丁一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尖锐,绝对不是寻常人家。”
“没错,他们用的兵器,分明就是军队之物,那些马也都是一顶一的良种战马,这些人虽然不是建奴奸细,但来历也一定不简单。”
那个把总到底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早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还有那个老爷背后的两个家伙,瞧那不阴不阳的样子,简直比太监还要恶心吧!”
“快派人去把情况报告给知县老爷,就说有一队可疑人马来了咱们文登。”村长一听,立马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道:
“还有,今晚让兄弟们保持警惕,别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敢轻举妄动,就全部抓起来。胆子那么大,敢来咱们文登闹事,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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