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重要。
所以不要死。
这两句话,像一只大手,忽然拨开了柳铃铛心底的乌云,让阳光直接照了进去。
她紧紧握住腕口的伤疤,弯下腰把脸埋进掌心,肩膀快速耸动起来。
压抑的哭声伴随着指缝间的泪水渗透出来。
叶轻抿了抿唇,把小手搭在她后背,静静陪着她。
十几分钟后,柳铃铛情绪平复下来,擦着通红的眼角有些不好意思。
“你已经帮了我很多,谢谢你,叶轻。
你是一个好人。
所以等门开了,教员们回来,你就说全部是我指使的,与你无关。”
叶轻一怔,没想到她想替自已顶罪。
其实稍微大一点的少年应该都意识到了,就算拉了电网,封闭也只是暂时的。
因为现在他们日常所需的一切都要外界提供,每天由门外的小推车,越过电网送进来。
一旦大人们失去耐心,这场乌托邦的美梦随时都要醒。
“我想过了,就算再判五年,以后出去了我也才25岁。
到时候攒钱去上学,将来……”
柳铃铛认真考虑起自已的未来,又扭头笑着对叶轻说:“我想当律师,跟你一样帮助人,像我们一样的人。”
只要生活能给我们一点希望,我们就能自已发光。
画面里两个女孩手拉着手,一起谈天说地。
会议室内许多大人却都湿了眼眶。
社会福利制度不健全,父母的不作为,诞生了一批不幸的孩子。
生活中所有磨难都压在了她们身上。
庞涛闭了闭眼,轻叹了口气,宣布道:“结束吧,进去的时候记得别吓坏孩子们。”
“是。”蒋博汉率先站起来,第一个领命出去。
当天下午,电网被破开,狱警跟教员重新回到少管所。
“现在所有人集合,不要恐慌,我们只是进行简单的问话,请有序排队到操场。”
听到熟悉的大人声音,最激动的,是食堂里二十几名少年。
他们甩掉身上的围裙,丢掉菜刀,跑到集合点,几乎是扑到教员跟狱警身上,喜极而泣。
“呜呜呜,你们终于回来了,再不来我们都要被折磨死了。”
往常总是针尖对麦芒,冷不丁这么热情地被蹭一身眼泪鼻涕,大人们还真有点不习惯。
花园里的右列队伍姗姗来迟。
见到为首的瘦小身影,少年们应激般跳了起来。
“教员,我们要揭发,组织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叶轻。
是她威逼利诱我们对抗工作人员,还把邵明整残废了。
她还打我们,虐待我们,我们要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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