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就太奇怪了。
………
宋金海让他俩规矩坐好,就开始了询问。
“张强(麻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和金小六前天晚上,是不是一起和刘师傅喝的酒?”
“宋叔,不,宋科,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我和小六,那天晚上确实和刘师傅喝酒了。”
张强(麻子)嬉皮笑脸地回答。
“你严肃点儿!这是保卫科!不是你家炕头,我找你来,你就端正态度。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宋金海一拍桌子,大声地呵斥着麻子。
宋金海又问。
“为什么要请刘师傅喝酒?据我所知,你和小六,根本就和刘师傅没什么交往吧?”
“宋科,这话你就说的不对。抛去刘师傅和我家老爷子,是老工友不说。就是我进厂,我刘大爷也没少照顾我吧。咱不说,他看大门,帮我们职工收信送信,叫电话。就是每回见面,他都叫我一声大侄子呢!宋叔,你说,就冲这,我们哥俩儿,和刘大爷喝顿酒没毛病吧?”
麻子的话,说的无懈可击,怼的宋金海也是一时语塞。
盯着张强那张,满是麻子印儿,又坑凹不平的脸,宋金海也在揣测张强的心理。
这兔崽子,嘴是真硬!
宋金海觉得,张强就属于那种,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除了又臭又硬,这小兔崽子,还一肚子心眼子!
分析了半天,还不如换个思路。
这么问,就是问到天黑,估计也问不什么。
唉!
挠了挠头。
宋金海看了看,张强旁边的金小六。
“小六,你妈最近的腰,好点了吗?”
“我妈?哦……宋叔,我妈好多了。这阵子单位也忙,天天不光忙着咱们厂的订单,还有给其他厂代工的任务,我也挺长一段时间,没回家属院看我妈了。”
从见到宋金海开始,和嬉皮笑脸的张强不一样,金小六始,始终不敢看着宋金海的眼睛。
就连和宋金海说话,金小六都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
宋金海知道,金小六这孩子是单亲家庭。
他妈妈是厂里的出纳,他爸原来在县建设局下属的,建筑队里当钢筋工。
金小六五岁的时候,他爸高空作业时,没扎好安全绳,一不没留神,从二十多米的高架板上,掉了下来。
送到医院,还没等医生抢救,他爸就撇下了这孤儿寡母两人,先去爬了火葬场的大烟囱。
要说小六他妈,这女人也是刚强。从小六爸没了以后,多少家里亲戚,单位老人儿给他妈介绍对象,都希望她妈再成个家。
可她妈就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谢绝着别人好意。无论对方是谁,条件多好,就是一律不见。
然后,一门心思地、含辛茹苦的把小六拉扯大。
直到金小六接了她妈班,当了国营厂的正式工人,他妈才算闲下来,退休养老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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