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晨会上,不知是不是约好的,一连有五位大臣上折子弹劾吉贵人。
原因之一,是邬华厚身为御史台之人,不仅不以身作则,还暗中收受贿赂。
原因之二,是吉贵人私下用权将其弟送进国子监,其弟在国子监内仗着吉贵人的权势横行跋扈,公然勒索学子财物,扰乱了学堂风气。
种种罪行累加之下,大臣们将吉贵人批得一文不值。
当然,这背后还有别的原因——近来后宫之中吉贵人一枝独秀,皇上似乎将别的嫔妃全部抛到了脑后。
他们扳倒吉贵人,自家的妹妹或是女儿才有上位的机会。
焦参领顶着一张正气十足的脸,对着皇上喊冤:“皇上,臣一生戎马,膝下仅有所瑛一子!昨日自国子监归家,所瑛神色黯然,茶饭不思。臣心中忧虑,细细探问之下,他竟因为那邬子达落了泪!”
言罢,焦参领身躯一震,膝盖重重落地,发出坚实而有力的声响。
“皇上,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所瑛性情坚韧,若非遭受难以言喻之冤屈,何以至此?”
皇上牙齿一酸:“……”
老家伙,真不害臊。
若是个文官,现在肯定拉不下脸在他面前叫苦。也只有焦参领这种武将出身的,才会在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焦所瑛是京中有名的纨绔,皇上能不知道吗?
他每月不闯出一桩大祸就不错了,被别人欺凌?怕是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吧。
说邬子达公然勒索学子财物,还勒索到了焦所瑛的头上,皇上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眼见皇上神色淡然,不为所动,焦参领使了个眼色。
刹那间,五个大臣齐齐跪下,个个脸上挂着忠贞不屈的表情。
“皇上!您不能太过宠爱吉贵人,以至于连朝纲都不顾了啊——”
一个老将用哭腔诉说这句话,话尾还脱出长长的调子。皇上抖了一抖,以为自己真干了什么亏心事。
皇上沉声询问道:“大理寺怎么说?”
他的目光穿越群臣,落到大理寺卿的身上。
大理寺卿出列,恭敬回禀道:“皇上,大理寺已详查此案,确凿无疑。邬华厚贪赃枉法,收受银两高达三千余两。”
“大理寺又从邬子达屋中搜出诸多国子监学子的随身之物,可见焦大人所言无误。铁证如山,望陛下圣裁。”
焦参领闻言,再是一跪:“皇上——您一定要处置吉贵人——”
皇上轻抬龙袖,不甚在意地说:“既如此,便依律而行。对邬华厚,该贬官贬官,该抄家抄家。”
皇上轻飘飘的一句话,直接堵上了焦参领的嘴。
焦参领未曾料到,皇上对此事的处理竟如此决绝,几乎未费多少唇舌,便已将邬家之事定了基调。
——想让皇上狠下心来,不应该是件要费口舌的事情吗?
皇上换了个姿势,似笑非笑,“众位爱卿还有事吗?”
臣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贸然出声。
朝会之前,他们几个老东西通过气,必然要在今日把邬家拉下马。为此,他们还特意准备了各种证据和策略,以为这将会是一场艰难的硬仗。
——谁知道会如此轻易啊?!
皇上站起身来,道:“既然无事,那便散了吧。”说完,他率先离开了朝堂。
朝臣们行礼后纷纷散去,唯有秦厉学一人面露忧色。
……
“……贪了三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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