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门院子里。
柳沧海喝完粥,开始练太极拳。
他喝的粥里含有杜仲、淮山、黄耆等固本培元的中草药。
有的是他二叔之前留下来的,有的是他这段时间在山上采的。
他和孟翰林约定的日子到了,所以就没有骑着青牛出门,而是在院子里一遍遍地练拳。
全身处于松静状态随着深长的呼吸,经脉中有股热流跟着意念动作游走,内脏器官和外部肌肉有节律地舒缩……
柳沧海目前练完一套太极拳需要三十几分钟。
他把太极拳练了三遍,孟翰林等人还没有到,就继续演练第四遍。
田承安、蒋良生、田雨欣还有汉江艺术学院的两位老师说说笑笑爬到了落日崖。
院子的门没有关。
柳沧海正全神贯注地练着太极拳,虚领顶劲含胸拔肩意体相随,动静结合式式均匀连绵不断。
田承安退休后也经常在河边练太极拳,练了七八年的时间,可柳沧海演练的太极拳,却给他一种很玄奇的感觉,可他毕竟只是个公园业余的水平,难以说清具体是什么,只是夸赞道,“柳大师的太极拳很有味呀!看着动作很慢,但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鸿祯,你也是太极拳的行家,你觉得柳大师的太极拳怎么样?”
余鸿祯约莫四十几岁的年纪,梳着个边分带着一副银色的半框眼镜,是汉江艺术学院国画专业的教授,但却是土生土长的南石县本地人,当年田承安还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余鸿祯就是田承安的学生,可以说田承安是余鸿祯艺术道路上的领路人。
尽管余鸿祯在艺术的道路走得更远,但他却打内心深处非常尊敬田承安!
所以田承安出面请他来大山里,给两位小青年当评委的时候,尽管觉得有几分荒诞,仍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汉江艺术学院有一个太极社,由学校的教职员工组成的,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成立了,每年都会有武当山来的道士,亲自给太极社的社员们授拳。
余鸿祯九几年研究生毕业,留在学校当老师的时候,就加入了学校的太极社,每年都会和武当来的道士,学习十几天的太极拳。
二十几年下来。
余鸿祯的太极拳的确有半专业的水准,意外地望着正演练太极拳的柳沧海,“他的太极拳柔和缓慢舒松自然,动作像行云流水般轻柔匀缓,连贯协调虚实分明衔接和顺,轻灵沉着外柔内刚富有弹性,从武当下山授拳的道士里,也没有几个能把拳打得这般好的!”
柳沧海其实已经感知到田承安等人的到来,但他仍然心平气和慢慢地打完整套太极。
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飘出去了近二十公分!
余鸿祯望着更加惊讶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是……内气!”
田雨欣疑惑地问道,“余老师,内气是什么?”
余鸿祯解释道,“十几年前,我刚加入汉江艺术学院太极社的时候,曾经听武当来授拳的陈道长提起过,太极拳是一门内家拳,可以锤炼人的精气神,产生一种特殊的能量,这种能量就是内气!不过我们学院有的老师练了三四十年,从来都没有人练出陈道长说的内气,今天却意外见到了!”
田雨欣听着两眼发光,跑到柳沧海面前,用仿佛是第一次见到柳沧海的眼神般打量着柳沧海,“哇塞,柳大师,你还是一位武林高手啊!”
柳沧海瞧着田雨欣笑道,“二十一世纪了,要相信科学,哪有什么武林高手啊!”
田承安适时地介绍道,“柳大师,这位是汉江艺术学院国画专业的教授余鸿祯,同时是中江省书画家协会的秘书长,是咱们中江省的画坛的中流砥柱!”
余鸿祯颇为客气地道,“幸会!幸会!听田老师说,你擅长木雕、书法、绘画,甚至酿酒也是一绝,是一位盖世奇才啊!”
实际上。
余鸿祯来之前看了田承安桃花图,的确是有些名家水准,在二十几岁的年纪能有这种水平已经很不错了,至于田承安说柳沧海的画有大家水准,但是他没有亲眼见到,对这种说法是抱有一定怀疑态度的。
另一位听说是孟子的后人,不过孟子、孔子的后人很多,真正出色地却是极少,甚至很多年都没有一个。
余鸿祯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不过刚柳沧海的太极拳却给了他几分惊喜!
孟翰林一路都很少说话,但眼神坚定非常的自信,瞧着柳沧海问道,“你画的画呢?”
柳沧海注意到孟翰林抱在怀里的画,“我之前的画都用来点火了,我还没来得及画新的,先让专家们看看你的吧!我画得很快的,一下子就画好了!”
孟翰林心里有些不爽,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把自己的画铺开来。
画题《九峰山烟起翠微中》,以淡雅而略带朦胧的的色彩,描绘了一幅令人迷醉的山居图。画面上山势连绵,一派苍茫,白雾在山间浮动缭绕,仿佛弥漫的烟波,飞瀑从崖上泻下,汇入浩渺的落日湖,给人以极强的视觉震撼。
笔墨生动虚实相映物象丰富,凸显出自然山水的深邃内涵,令人犹如身临其境。
余鸿祯望着孟翰林画的《九峰山烟起翠微中》,再瞧瞧孟翰林那张尚且带着些稚嫩的脸庞,之前心中的轻视和散漫全都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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