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无情而冰冷的呼啸声穿破黑暗像残酷的催命锁,紧紧勒住了每一个人的呼吸。
她握着向可可的手,哀求道:“可可,你不会有事的,你要撑住啊,不会有事的,千万要撑住啊。”
向可可气若游丝,脸色苍白如纸。
陆湛明一边随着推车跑,一边告诫苏沐文:“拉住你家媳妇,别耽误我们救人。”
苏沐文抱住了浑身颤抖的夏知予,紧紧的抓着她的双手:“别这样。”
看着手术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猛然想起来揪着苏沐文的肩膀说:“给邵烨打电话!”
苏沐文说:“我已经打了,不过无人接听。”
夏知予急得暴走,又不放心的向苏沐文求证:“她不会有事吧,不会有事吧。”
苏沐文叹了一口气,按住她的双肩让她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先坐一下,冷静一会儿,医生正在抢救。”
夏知予怎么镇定的了,一想到向可可浑身是血的模样,现在该觉得心惊肉跳,她已经完全的慌乱了。
陆湛明推开手术室的大门,走到他们跟前厉声质问病人的家属来了没有,夏知予茫然的摇了摇头,苏沐文说:“要签字吗?”
陆湛明无奈的点了点头:“保大人吧。”
夏知予砰的一下惊醒了:“你说孩子保不住了?”
当陆湛明将家属同意书递给她签的时候,她怎么下得去手!她握着笔却迟迟未落下:“可可会怪我吗?”
陆湛明急了
:“操,你们再这么磨磨趁趁的,大人小孩都保不住了。”
苏沐文接过她手中的笔,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动作流畅一气呵成,夏知予只是无力的看着他,贴着墙壁不知所措。
当邵烨赶来的时候,向可可已经被推回了普通病房,夏知予正在一边照顾她。天都亮了,苏沐文回了办公室小憩。
看到邵烨的时候,夏知予气的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他,可邵烨就站在门口,连进都没有进来,夏知予咆哮:“你还是个男人吗?居然对她下这么重的手?你简直是天下第一的大混蛋!”她满心满肺都是怨气,说起话来更是毫不客气,“邵烨,你简直枉为男人,你他妈的赶紧给我滚!”她连脏话都骂了出来,但是为了怕吵醒向可可,只能在门口压低了声音怒斥,而她勃然大怒的样子完全不影响这话的威力。
邵烨蹙眉望着里面的向可可,夏知予推他,让他滚,这里不适合他呆。
向可可就在这时候醒了,安静的躺在床上,手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肚子,她的表情很怪异,看的夏知予心慌,立刻跑到她的身边:“可可,你醒了。”
向可可却定定的看着邵烨,好一会儿,就在夏知予以为她会让他进来的时候,她却移开了视线,然后对自己笑笑:“是啊,知予。”
向可可的笑让她觉得心酸,那种苍白到无能为力的心酸,她紧抓着向可可的手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可向可可却依旧在笑:“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好不好。”
“好,你等着。”夏知予将旁边的温水端给她。
她喝了之后又怔愣了好一会儿,突然说:“我的孩子一定化身成了可爱的天使。”话落,眼泪便啪的一下滑出了眼眶。无声的哭泣比撕心裂肺的哭天抢地更让人心酸,夏知予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对不起,可可……”夏知予只能道歉,“我们没有保住你的孩子。”当时如果不是苏沐文当机立断,可能连向可可都会有生命危险。
向可可摇摇头:“我应该谢谢你们,干嘛道歉呢,没了就没了吧。”
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说没就没了呢,那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啊,那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啊,那是她生命的延续啊……若是女人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还能若无其事的说没事,那么证明她是心死了,哀莫大于心死。
夏知予忍无可忍的瞪着门口的邵烨,他的表情看起来也很痛苦,可是却连进来的勇气都没有:“你就是个混蛋,懦夫,可可嫁给你就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
苏沐文及时出现,带走了邵烨,如若不然,夏知予有可能上去跟邵烨拼命。
在医院的花园里,邵烨嘴里叼着烟,沉默不语,他身上酒气未退,脸色憔悴,显然一夜未睡。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飘飘渺渺,苏沐文站在他的身边,幽幽的说:“同意书是我签的。”
邵烨仿佛石化,一直不说话,苏沐文再次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一个导师,我想会对你有帮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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