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可精明了,不亲自来伏低做小,只会给郁泓施压。
今年开春以来,李氏李小莲就找郁泓闹过五六次了,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乡野村妇的那一套泼辣手段统统使遍。
“也难为了她一个三十多岁的贵妇人,堂堂正二品礼部尚书的妾室,还要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把戏,我都替老爷丢脸。”冯慧茹背地里点评说。
郁泓不得已,便来冯慧茹房中殷勤地连宿了三个月,终于哄得她点头答应让郁齐书开始选妻。
当然,一开始冯慧茹并不当回事的。
唯有齐书成了亲,那李氏之子才能名正言顺地娶妻生子---凭什么她要以自己儿子仓促的亲事为代价去成全一个厌憎的人?
表面答应,也只是应付夫君罢了。
再说她逮着个机会出口恶气,又何乐而不为?
她就要叫李小莲白高兴一场,她要对方急得发疯。
自从数年前得了儿子的提点,现在这个郁家,后院里的事情她做主。
人一旦习惯了掌控,就会对权力上瘾儿。
所以,尽管李氏那边急得不行,天天盼着媒人上郁家来,但冯慧茹这边爱答不理。
只是,冯慧茹倒是春风得意了,但是她却不知道,她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行为,把自个儿子郁齐书也吊得七上八下的。
本来,郁齐书初时听母亲说要为他张罗亲事了,一颗心顿时如堕冰窖,失魂落魄。但见她知会过他后就没什么行动,他便又魂归人间。可安心没几天,母亲突然又变得十分急切,他就又三魂没了七魄。
为啥?
还不是心里藏着个不能为外人道的芦花。
芦花芦花……
她就像美梦一场。
郁齐书深深明白这一点,只看什么时候他的梦醒过来。
现在目前唯一能做的、他想做的事情,就是拖延婚事。
至于拖到何年何月,他也不知道。
见母亲支走了春燕,听她言语中又道涉及后宅的腌臜事情,郁齐书便猜:“难道那李小莲又逼迫父亲向您施压了?”
母亲对他的婚事突然变得十分积极,郁齐书疑心父亲又向母亲吹了枕头风。
而父亲着急,八九不离十,还不是李氏那房急眼了。
一环扣一环。
这个家,真是叫人头疼不已。
本来郁齐书还想说“您何必在意她?咱们根本无需理会,由着她闹腾去”之类的言语,忽的想到郁齐山的女人说不定又怀上孩子了,他便将后面的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孩子是无辜的,还是给郁家积点阴德吧。
却听冯慧茹道:“你爹早年不关心你,一直偏心那个小妾和她生的儿子。后来你读书读得好,他才开始对你好些了。关于你的婚姻大事,我这厢一松口,他就先张罗开了。我本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虽说却有李氏的缘故在,可你成亲是大事,他上心,多少还是为你好的,我很开心。他既在张罗了,我就乐得轻松自在。可我没成想,他原来却是想将你的婚姻大事当做交易的筹码,他实在不是人!”
冯慧茹恨声唾骂。
竟出了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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