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添妆,全盛京都没有几份添妆,一个侧福晋的规制罢了。
有了对比,关雎宫的添妆就格外显眼起来,让人感叹海兰珠福晋与布木布泰福晋,不,布木布泰侧福晋实在是姐妹情深。
让博礼听得喉咙都咽了血。
要说乱,还是十四贝勒府最为忙乱。小玉儿大福晋许是因为恼怒,甩手不干了,其余女眷皆是透明人,最后筹备的重担落在前院管事身上。
因为侧福晋原先的身份尴尬,十四爷若要出聘礼,又要聘给谁?
他愁得头发都掉没了,见大福晋将钥匙、账簿一一递到他手中,登时大惊失色:“大福晋!”
小玉儿挑眉,多尔衮竟没告诉他和离的事?
她不容拒绝地交给他:“你收着。”
多尔衮不懂这些,即便吉日将近,也掩不去他心底的复杂。把大权交予管事之后,叫人拨出两个小院,一个装饰精美,离前院近些;一个装饰不输,甚至更为宽敞,离前院却是极远。
管事握着钥匙,生不出半点喜悦,到底是喜欢多年的人,爷忍不住偏心。
不止是他,府中侍从皆对未来的侧福晋没有好感。一来因为大福晋掌权多年,他们从心底敬服;二来因为布木布泰侧福晋的过往与风评,得知还有一位科尔沁出身的福晋入府,他们颇为埋怨地想,后院怕是再不会平静了。
六月初一傍晚,喜轿正式从清宁宫抬入十四贝勒府。
大妃水土不服请了太医调养,琪琪格没有出席,博礼强撑着笑,坐在大福晋之下,看着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却不是为祝福新人,而是时不时望向外边,翘首以盼,低声私语着什么。
直至嘹亮的通报响起:“大汗到,海兰珠福晋到——”
皇太极阔步而来,免了众人的跪拜:“今日十四弟大喜,本汗岂能不带来献礼。”
说罢让宾客们自便,见多铎一语不发,坐在席间喝着闷酒,把他叫到自己身侧:“这么多天,什么气也该消了。兄弟没有隔夜仇,你还是不觉高兴,四哥补偿你一个大福晋如何?”
皇太极什么时候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过话。还特意替他们兄弟说项,多铎捏紧酒杯,升起满身鸡皮疙瘩。
他是世界观受到冲击,一时间缓不过来,哪里是为了什么大福晋!想要还嘴就见海兰珠目光柔和地看着这边,他张张嘴,艰难地改口:“……谢大汗。”
小玉儿挽住海兰珠的手,只觉近来多铎很是奇怪,有心找他问问,这小子回回都躲了开。不说就不说吧,她凑过去,眉眼飞扬地道:“表姐,不如你我去闹洞房?”
这话要让别人听到,以为大福晋去闹侧福晋的洞房,还不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喜色收敛些。”海兰珠忍不住嗔她,“我们去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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