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将点燃的香插入铜炉,鞠躬,献花,待表完敬意,才朝队伍最后方走去。
许嘉学着邵宴清的样式,在‘邵阳’的面前表达了最深的悼念。
她虽然从未见过这位邵氏曾经的掌权者,却也能从邵宴清眼里的悲痛看出,对方肯定是一位极温良的前辈。
午餐,都是素食。
认识的不认识的全围在一张桌子上,于沉默中举杯抬筷,像是在参加一场不准率先出声的比赛。
许嘉根本没有胃口,看着周围人的嘴脸,只感觉十足地恶心。
她忍了忍,却实在待不下去:“我出去透口气。”对邵宴清说,“很快就回来。”
邵宴清轻声问,是否需要他陪同。
那些旁观的眼睛像是藏在黑暗中的摄像头,总在找机会观察他们的一言一行。
许嘉借起身的机会摇头,又像周围人说抱歉,她不太舒服需要暂时休息。
走廊黑且长,一眼根本望不到尽头。
两旁的青瓷瓶里摆满白花,越是纯净的颜色竟越让人倍感窒息。
直到推开阳台的门,萧瑟的风拂过面颊。
许嘉才终于觉得能喘过气来,昂首迎着风,心情仍始终无法平静。
只一个上午都如此痛苦,她难以想象邵宴清正在面临的压力,想为对方分担,却不知从何处开始。
许嘉缓慢地攥紧扶手,有些愤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来。
邵氏像是布满荆棘的魔窟,即使外在涂有黄金,也无法埋葬那些受利益驱使的爪牙。
许嘉望向被晚霞浸染的天幕,眼前再度浮现出邵平南阴狠的目光。
她不由得打个寒颤,担忧起邵宴清的处境,正想转身离开,却听见‘咔哒’一声响,
“许小姐。”
空气中,弥漫着地尼古丁的气味。
许嘉攸地一怔,指尖险些掐进肉里。
哒,哒,哒。。。。。。
木杖底端的胶皮与瓷砖碰撞,每一声似乎都要嵌入她的心里。
不敢动,身体似乎因紧张而轻微发颤。
许嘉咬牙,硬是挺直胸膛,装出毫不畏惧的模样。她不卑不亢地看向来者,像是询问又像在表明态度。
邵平南扯出个类似微笑的表情,眉宇间却略带鬼气:“许小姐。”用嘲讽与不解的语调问,“都说无知者无畏。可你是个聪明人啊,怎么也会犯愚蠢的错误呢?”
天鹅
愚蠢。。。。。。
许嘉听出邵平南语气中的戏谑与嘲讽,冷言道:“邵先生倒是聪慧,怎么还能惹得绯闻缠身?”
邵平南笑了,不知在高兴什么,竟笑得连双肩都发颤。
许嘉蹙眉,像旁观疯狗似地冷眼看着他。
邵平南似乎尚未察觉到她的视线,依旧乐得自在,半晌,才掩唇轻咳,问:“张秀琴女士还好吗。”
许嘉愣住。
邵平南敲点着虎头权杖,指尖抬起又落,似乎在谱写某段不知名的乐曲,漫不经心地说:“有你这样孝顺的女儿,她应该生活得十分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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