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顿时一愣,吕娘子趁机挣脱了那人的手掌,往前跪行了几步后又重重磕头道:“求大人做主!民妇要状告吕俅及吕家有关众人,宠妻灭妾,意图买凶杀妻!”
柴子瑜没说话,身后的福贵站了出来。
他手一挥,两个护卫便将把守住了绣庄门口,不让外头人进来,里头人也出不去。几人本来还有些怀疑吕娘子是诓骗他们,没想到那公子哥身后的人动作迅速,很快门外又来了一队衙役,将他们捆绑双手,带到了公堂上。
吕娘子一路上安静地低着头跟在梁婧身后,等快要上堂时,才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一抹歉意,经过她身边时也低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梁婧有些奇怪,站在堂外听着这场诉案。
吕娘子跪下身,双手捧着一封诉状,嘴里将来龙去脉说了个七七八八。
吕娘子本命周月玲,乃丰城人士,家里也是做着绣庄生意,所以自幼便耳濡目染,颇有些经商天赋。
嫁予吕俅后,夫妻二人同心开了这家玲珑绣庄,虽说生意不至于红火非常,但是也能够糊口,且盈利也开始稳步上升。
只不过,这琼阳县本来有钱的人就那么多,之前孙娘子的布庄因为机缘巧合下进了一批新潮的布料,赚得盆满钵满,被吕俅看在眼里嫉妒在心。
他和吕娘子商量一番后,决定也去进一批这样的布料,结果不小心伤了腿脚,还因为抑郁在心差点一命呜呼。
还是吕娘子后来和梁婧提出的那个请求,再有和县衙合作先买布再给钱的活动,一下子把玲珑绣庄的名头打了出来,一举成为琼阳县最有名的绣庄,过后也是宾客盈门的盛况。
本来,吕娘子此举算是挽救了绣庄,也是挽救了吕俅的命,让他的病也开始好转起来。只是没想到,吕俅对此却有所偏见。
尤其是他知晓吕娘子将其中的盈利分给梁婧这个不相干的人后,更是大为恼火,夫妻间因此事就生了嫌隙。后来,吕娘子因为绣庄太忙,几乎把所有心思和时间都放在绣庄上,而吕俅因为腿伤在家休养,与照顾他起居的丫头有了首尾。
本来他只想给丫头一个姨娘的名分,可招不住丫头夜夜吹的枕头风,又编排吕娘子日夜不归家,定是有了姘头之类的话。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在心里生根发芽了。
再后来,吕娘子拒绝了要将丫头扶为侧室的要求,丫头一气之下见了红,才知道她早怀有身孕。吕俅又不知从哪听到消息,说吕娘子之所以进门数年膝下无子,定是她身子不行,却怕吕俅怪罪,才特意隐瞒下来。
吕俅越想越气,再加上他本来打算进一批布料,再举行一次优惠大促销,再实现一次成功,却被吕娘子否决了。
一气之下,吕俅便提出要休了吕娘子,隔日起吕家沾亲带故的一些人就开始上门对吕娘子各种嘲笑怒骂,还打算把她赶出绣庄,由自己接手。
吕娘子面容悲戚道:“若只是如此便罢了,毕竟夫妻一场,既然相公对我已无往日情分,我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可偏偏那日被我听到,那丫头和相公商量,要给我安排一场偷情的戏份,好将我‘捉奸在床’,彻底逐出家门。”
知道热闹来旁听的百姓越来越多,听到吕娘子的遭遇后,都纷纷开始斥责起那没有良心的吕俅和那丫头。
不过,也有人道:“这吕娘子说这样难道就是事实吗?我怎么觉得,若不是她身上有什么问题,吕俅又如何会不信她呢?”
“是啊,苍蝇不叮无缝蛋,这吕娘子若真的是温婉大方贤良淑德之人,吕俅也不会对她有所厌弃,喜欢上一个丫头吧。”
诸如此类的话,三三两两地传入梁婧的耳朵。
她眸色微闪,心里的感受越来越深了。没想到就算吕娘子真情实感地将自己身上的遭遇说出来,还会有人觉得一定是她的错,所以她的相公才要休了她。
受害者有罪论,真的是不管在哪个都有人这么说。
吕娘子说得泪眼朦胧,坐在高堂上的柴子瑜却只淡淡道:“本官知道了,来人,传吕俅和丫头秀儿。”
这两人来得很快,因为衙役已经在第一时间就去了吕家抓人。
梁婧还是头一回看到那吕俅,若不知道他是吕娘子口中所说的渣男,光看外表还真的是看不出来他有这么渣。
吕俅有一副好皮相,仔细来说并不是多惊艳绝伦的长相,最多只算中人之姿。可是这人长得太乖巧了,就像是那种邻家的乖弟弟一样,有一张看不出年龄的娃娃脸。
吕娘子长得也挺显小的,两人站在一块倒是颇有种金童玉女的登对感,只是,这对丽人如今都板着脸,互相怒目而视。
丫头秀儿倒是如她的名字一样,面容挺清秀的,只是长了一双狐狸眼,眼眸流转时媚眼如丝,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挺勾人的。
柴子瑜审问了下二人,二人均道并无此事,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要谋害吕娘子之心,而且吕俅一向重面子,怎么会给自己带个绿帽子。
吕俅看着吕娘子道:“娘子,你若是真的对我们二人有所怨恨便罢了,可为何要编造出这样的谎话,就是为了将你我之事闹上公堂吗?”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一般这种夫妻间的情感纠纷,官府是不出头的,由家族或者各村镇里比较有些地位的老人来帮忙调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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