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借着咳呛,用袖子掩了嘴躲一边去,索性不理他。
武青也有些被绕住了。楚歌喜欢美少年,天下皆知。可他却到底弄不明白真假。楚歌催眠郑石地过程,他是亲见;然而楚歌和谢聆春之间纠缠不清也是事实……
见两个人一时无语,何长安反凑过去到楚歌身边,用似乎是刻意压低了的却事实上没有人听不到地声音在她耳边问:“兄弟,你是喜欢压别人,还是被人压?”
楚歌的脸登时热得像要燃烧起来;却见何长安又是被武青一把抓了过去,这回却没有客气,何长安被拽得腾腾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却又嚷道:“武都督你做什么?”
武青已经有些怒了。“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好不好?!这是你所谓地当哥哥的该说的话么?!”
何长安再看看两个人。整了整被拽开的领口,笑道:“谁说我是开玩笑?管是被人压还是压别人。我兄弟都有这个本钱不是么?你别看他文文弱弱的,这天下巴不得被他压地人多了去了!楚歌,你要是嫌弃醉燕堂,就在我这都督府里挑人也没问题——放心,无论你喜欢谁,哥哥保证都给你弄来!……不然我叫些长得好的来你挑?”
他这样说着,还不忘挑衅地看了武青一眼。
楚歌觉得已经有些了解了……从去年几个人在隆兴府住的那一段,何长安就隐约看出来她对武青的特殊,旁敲侧击地问过;这次,怕不是误会了两个人真有什么,在这里试探或是撮合吧?连忙苦笑着道:“何大哥,还是别打趣楚歌了,什么醉燕堂清风楼的我都不去,弄些热水点心的,兄弟就对你感激不尽了!”
何长安见她这么说,反而正经起来,“说了不是玩笑!楚歌,年前你在京里做的那些,哥哥对你才是感激不尽!别的你也不缺,哥哥只知道你喜欢这一口,到了我的隆兴府,还能亏了你不成?你若是今儿真累了,那就从长计议,也不差这么一天两天。反正为了那三十万地征兵,你怎么也不能立刻就走吧?总要让哥哥略尽了点心才好。”
两个人这才明白,原来他竟是说真地……却是为了年前楚歌在京里替他的养父母尽孝送终地事情……一时无话,只武青重重哼了一声。
何长安立刻“哼”了回去,道:“怎么?你武都督还是看不惯么?!朝廷是不许官员**,可男色却不在其中——再说我这只是报恩,连陛下都不禁楚歌什么,你还管那么宽不成?!楚歌你别理他,就算他武艺高,马跑得快,隆兴府里还是我老大!今儿这话放在这里,隆兴府有一个算一个,但凡你看得上的,绝无二话!——别看我向来是个喜欢女人的,可就算我兄弟说要上我,都没问题!”
原来他竟是还在意那会儿武青赛马赢了他的事。楚歌苦笑,却再不想就这么个话题讨论下去了,连忙推着他往外走,“好好好,不是说从长计议么?何大哥,你再不给我安排房间,我就自己去找了!”
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温暖的。何长安,这么地真心待她,这样介于亲情与友情之间,又超越了性别甚至性向的一份情谊,弥足珍贵。
终于又一起吵闹着吃了饭,安顿下来,楚歌便叫人搬了热水来洗澡。隆兴都督府内果然还都是一色的亲兵,布置好了之后便都被楚歌打发了出去。
掩了门,脱了衣裳,才刚入水,却听见外面传来低低说话的声音。楚歌一惊,急忙问时,却是武青带几分尴尬地答了话。只说他会在外面等着,让她放心沐浴……楚歌转念一想,却也明白过来——原来他竟是怕何长安趁这个机会又给她安排男色侍寝,过来替她守门!不由低低暗笑……
她原本是仓促之间赶过来的,什么都没有带;不一时洗完,便打算穿上原来的衣裳也就罢了……却在此时,又听见叩门……从没有听过武青这么吞吐,听得出来,他一定是脸红红地在说话:“换的衣裳我放在门边了……外面没人……你自己拿吧。”
稍稍开了个门缝,果然看见一摞崭新的男装;拿回来展开,惊讶地看见居然里外都有,甚至……有叠好的长长的雪白布条……
楚歌觉得自己的脸一定也红了……不过片刻又冷了下来,迅速穿好衣裳,去藏那换下来的不该让人见的东西,忽然又顿住……目光有些痴痴地,落在一条水墨白绫的肚兜上……那是她匆忙换上男装的时候,穿在牛皮软甲里面的……这么多天曾经穿过女装的证明。
终于定下神来,收拾好东西去叫人抬水,却没有再看见武青。有长天军的兵士说,何都督和武都督请她早些休息,明日一起往校场主持募兵
正文 第五卷 风流 第一百八十二章 男色(二)
都督府中那顿稍嫌简陋些的晚宴上,何都督一再声称着要找几个漂亮的孩子供楚大学士挑选的话,许多亲兵都听到了,只是彼此相视一笑,交换了暧昧的眼神儿。
大赵男风不忌,只是不太能搬到台面上罢了;但楚大学士喜欢男子的事情,却是天下皆知,也隐隐被众人期待——如果说连皇帝陛下和谢都指挥使都是他的入幕之宾,而攀附上他的又都无一例外得了升官发财的捷径,那么就算他是个又老又丑的变态,想必也会有大群的人趋之若鹜;何况,楚大学士又是个那么轻灵秀致的美少年?更何况,楚大学士在隆兴,一直有着不一般的美誉,在镇南军中,更是曾经留下过几分英武和慧勇的名声?
楚大学士如果的确不愿意空房独宿,安排个侍寝的倒不在话下;甚至就算他真的看上了哪个不好这一口的镇南军兵士,也不算什么难题——就凭楚大学士和何都督的名头,献个身,也是作为军人的忠诚和职责吧?
不过看楚大学席间一幅恨不得掐死何都督的模样,大家都知道,楚大学士是不愿意听见这话的……也许,何都督的意思是对的?武都督和楚大学士之间有问题……看起来武都督不像啊,可的的确确武都督因为这个话,也差点和何都督翻脸么……
到了饭后楚大学士回房,这几名亲兵被打发了去伺候楚大学士安置;帮楚大学士搬水沐浴之后,就更加觉得这样的猜测有几分道理:楚大学士沐浴,特意把他们几个都赶了出来。然后,武都督,居然来到了楚大学士卧房外,就那么守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在防他们几个的么!再然后。武都督地亲兵居然送来了装着衣裳的包裹。而武都督拿着那些衣裳,居然——脸红了!
最最让人浮想联翩的。则是再再然后:武都督居然,把他们几个都打发出了院子!虽说没片刻功夫。武都督也出来了,但还是耐人深思啊——尤其是些衣裳都不见了,明显已经送到正在沐浴的楚大学士手上!若说他们没奸情,何必那么遮遮掩掩?若说他们有奸情,可以两个人的身份。以楚大学士地一贯表现,又何必遮遮掩掩?真是——耐人寻味。
不过,这一切地一切,这么多的居然,加起来也没有最后一件“居然”轰动,传出去后成为了镇南军长天军那么多兵士几个月不败地谈资。
居然——还真的有人,甚至是长天军地人,攀上了楚大学士这枚高枝;不仅当夜侍寝,甚至还被楚大学士专门向武都督要了过去;从此。日日相伴!
那个人。就是在楚大学士沐浴之后,过去传话儿的一个兵士!
他们还记得那天的场景。武都督没等楚大学士沐浴完还是先离开了,留下那个小兵,也不过是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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