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单文楷说,你喜欢吃宋奶奶家的小米糕,我下午就去买了一点,她最近没有出摊,是现做的,宋奶奶也不肯收钱。”
毕然松开了手,说时迟那时快,他一只手挡住洛嘉的眼睛,另外一只手抽出两张纸巾擦眼泪。
“我都看到了。”
“你没看到。”
洛嘉笑出了声:“你怎么这么爱哭?”
“你才爱哭。”
洛嘉双手撑在厨台面上,轻轻一跃,赤脚踩在地上。她没有再取笑毕然,背过身走向大厅,给他腾了点时间整理自己的面容,听着声音,适时拎起白色的袋子走向厨房。
拆开袋子,小米糕和红薯还有点余温。
洛嘉拿来两个盘子,一个装小米糕,一个装红薯。她说:“宋奶奶跟我奶奶好像啊。”
“你是为了我才去的吗?”
“不是,我也喜欢吃宋奶奶家的小米糕,吃过一次,两元一块。”洛嘉坐在餐椅上,将红薯剥好,放进碗里。
“说点谎话哄我一下也行嘛,我都生病了。”
洛嘉拉着他的胳膊,摁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在餐桌前,又将小米糕和红薯放在他的面前。什么话也没有顺着他的意讲,像哑巴一样,不说话了。
她走到冰箱前,拿出两包牛奶,剪开袋子倒入锅中,放在炉灶上加热。煮沸后倒进杯子,一人一杯,她在毕然的碎碎念中插入话题:“先将就吃一点,等会儿再煮点别的吃。”
她在毕然的身旁落座,问道:“你还想吃什么?”
“没什么想吃的。”
“你现在生病了,要多吃点饭,才会早点好起来。”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洛嘉玩笑道:“等会儿我收集点乌龟的屎,做给你吃。”
“你吃我就吃。”
“我不吃。”
“那我也不吃。”
拌嘴暂停,安静了好一阵子。洛嘉吃完一块小米糕,鼓起勇气后,抓住毕然的胳膊,展露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你生的是什么病?”
“发烧。”
她没有再问,只是侧着头注视着他,目光快要将他看穿。
毕然紧抿双唇,垂眸挪开了视线,挣扎着要脱开洛嘉的束缚,最后只能任她攥紧手腕。
他问她:“你还想离开这里吗?”
洛嘉迟疑了一会儿,松开了手,端起面前的牛奶,转移注意力。
毕然转头看向被松开的手,将袖口整理好,他说:“我知道我挺自私的,从期待跟你见面,到希望你能原谅我,再到现在企图让你留下来……”
他的低落情绪很快就被替代,笑着说:“你要是肯为了我留下来,我就告诉你。”
洛嘉一把推开他的脸:“少跟我谈条件。”
“我认真的。”
“认真?你是想告诉我得了绝症,然后要将所有财产都转给我吗?还是想告诉我,你得了性病?”
“我……”他着急地自证清白,“我很干净的,才没有性病,长这么大就谈过你一个女朋友。初吻……初吻昨晚才给了你。”
洛嘉抓起一块小米糕,塞进毕然的嘴里:“吃饭。”
两人低下了头,不再交谈,耳朵轮廓一样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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