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毕然因写书写得心烦意乱,走到卧室寻找洛嘉。
她正趴在一张凳子上学习游泳,脸上戴着的泳镜是何兰豆的,身上穿着泳衣。
苏亭还没将她的大部分衣物寄过来,收件地址已经发送过去很多天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洛嘉催促过几回,对方直接玩起了消失。
索性的,洛嘉不催了,直接当那些东西为累赘,不要了。
她今天没有下水,担心自己一天不练习会忘记,就在家里旱泳。
过了很久,她才注意到毕然在身后,她转头去观望,气喘吁吁地问:“怎么了?”
“想邀请你出去约会,有空吗?”
“约会?”洛嘉停止了动作,整个人翻了一圈,躺在地板上。
毕然走到她的身边,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工作得有点烦躁,想出去走走。”
“我换个衣服。”洛嘉被他拉了起来,腹部的酸疼感在空闲下来时格外明显。
毕然坐在那张被用来练习游泳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洛嘉的背影。
她的后脑勺仿佛长了双眼睛,竟然有些害羞:“把眼睛闭上。”
“又不是没见过。”
“要保持点神秘,生活才有新鲜感。”
毕然笑了一声,乖乖地将眼睛闭上。
换好衣服,洛嘉随意将额前的汗水一抹,拉着毕然出门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海边行走,游客没有夏日旺季时那么多,海滩上亮着的灯光也少了些。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小酒馆门口。
洛嘉提议要进去喝一杯,毕然却不太开心:“我进去干什么?”
“陪我聊天。”
毕然自从回黄岩岛,无论是右腿的事情,还是他的癌症,都格外重视。不再与蓝嘉旎对着干,听从她的任意安排,不让喝酒就不喝酒,不让熬夜就不熬夜……
洛嘉常常调侃他:“她的话比我有用。”
他却说:“没有你,我也不会听她的。”
海风吹拂,开始有阴凉的迹象。
酒馆内,温暖的灯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酒客们开心地聊着天,听着台上闵春花悠扬的歌声。何兰豆正在吧台内清洗杯子,吧台上还有他吃了一半的冰淇淋。而何一修正在调酒,动作越来越娴熟,他的姿势、力道跟闵春花一模一样。
洛嘉调皮地走到吧台前,偷吃了一口何兰豆的冰淇淋,是草莓口味的。冰凉的刺激感惊得洛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又趁何兰豆不注意,多吃了两口。
何一修回头看了一眼何兰豆,胸口前的银项链格外显眼,银坠子是一把吉他,洛嘉盯着它看了很久,似曾相识的款式,最后才发现是闵春花一贯戴在手腕上的。
何兰豆做事太认真了,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何一修笑着问:“想喝点什么?”
“来一杯你的拿手好酒。”
毕然悄悄地跟何一修说:“酒精少一点,她喝多了爱闹腾。”
洛嘉听见了:“我酒量很好的。”
“我是让阿修重视一下,毕竟你这是第一次喝他调的酒。”
“我耳朵没问题!”
毕然抿抿唇,只能认错。
两人坐在角落里,洛嘉的手肘撑在桌面上,托着腮帮子,认真听闵春花唱歌。她的嗓子和专业歌手没两样,可这样的人,先前不是歌手,而是一名护士。
有了对比,洛嘉开始思考自己的人生,除了画画,一无是处。
“我的冰淇淋!”
何兰豆的呐喊惹得店内的酒客们转头望去,他捧着只剩下两口的冰淇淋,一脸不开心。他指责何一修:“阿修!你说过不偷吃冰淇淋的!”
何一修解释道:“不是我干的。”
何兰豆的手还没擦干,灯光照射着肌肤上的水珠,像珍珠似的。他抓着冰淇淋杯子走向闵春花,见到毕然和洛嘉的时候,礼貌式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又垂下唇角继续往闵春花的跟前走。他站在闵春花的面前,没有打断她唱歌,而是用手语比画着跟她告状,然后耐心地现在她的面前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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