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嘉看着他的手腕,那些伤疤不再被他遮挡,大大方方地展示出来。心理医生曾经告诉过洛嘉,逃避只是在极度感性的痛苦下从而介入理性状态避免痛苦,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她似乎看到了毕然与她共进退的决心,不再对自己的过往遮掩,直面自己不被爱的事实,不再反复去确认那些人对自己的态度。
心理医生的话语在洛嘉的心中反复应验,正如那一句“人在不被爱的时候,第一时间总是在反复地确认其真实性”。
洛嘉知道,她和毕然是一样的。
两个可怜虫,明明都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衣,却怎么都想不通自己不被他们疼爱一事。
在轻薄的睡衣面料下,双方都感觉到了某个怪兽蠢蠢欲动。有人害羞地寻找话题转移注意力,而有人趁势主动发出进攻。
她终于不再等,不再矜持。
她问他:“你爱我吗?”
“爱。”
他的毫不犹豫,也让她不再纠结这份爱是否会在将来某天发生变质,她只想在此刻享受从未有过的疯狂。她要感受这世间所有的情绪,而不再是只有痛苦。
她要与常人一样,鲜活地在这片土地上存在。
悲痛即悲痛,夷悦即夷悦,她要肆意妄为,要佯狂避世,她要遵从内心,做个伪善的人。
毕然在她炙热的目光中知道了即将发生的事情,黑眸中充满紧张又欢喜的情绪。他一次次地询问:“你确定吗?你准备好了吗?”
“你真啰嗦。”
毕然面红耳赤,抓着她的手,小声地说:“我没试过,你得教教我。”
洛嘉咋舌,过往的充大头在这一刻进退失据,她咿呀道:“我也没有……”
他乍喜乍悲:“我还以为,你没了我,生活过得很快乐。”
洛嘉的眼神略微试探,问:“那怎么办?”
双方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突然就变成胆小如鼠的人,他们的勇敢未始即终。
“我找单文楷要一下学习资料?”
“别!”洛嘉咽了咽口水,“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跟别人讲。”
“我们……那我们……”毕然声若蚊蝇,“自己研究一下?”
她点了点头。
他们彼此紧张不安,又因为害羞过度无法亲密,即便是亲吻,也在两人突然的笑声中停止。
最后,毕然放下了洛嘉:“等我五分钟。”
说完,他还没走两步路,又笨拙地折返回来拿走茶几上的手机,接着自己躲进了卫生间。
洛嘉忸怩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步,又悄悄偷听卫生间里的动静,拉上了窗帘关掉了部分灯光,躲进了被窝里。被子被她掀开了很多次,仍未见毕然走出来。
忽然又懊悔自己是不是动作不够利索,无法一次性将毕然拿捏到手,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如果毕然被自己的主动吓跑了怎么办?他是不是无法面对自己的烧伤?
等等不确定性因素,在她的内心涌现。
临了,她掀开了被子,朝卫生间走去,决定问一问。
只见毕然走了出来,两人都停下了动作,洛嘉问出心中的疑虑:“你是不是后悔了?”
毕然什么都没说,上前将她带到床边,放下了手机,关掉了全部灯光。
黑暗中,他一步一步地指引,像个情场高手一样。
他热烈的亲吻将两人的情绪点燃,又适时变得细腻温柔。仿佛那五分钟,毕然就学会了如何撩拨,把洛嘉骨子里那藏匿许久的叛逆诱了出来。
他修长的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像触电似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在身体里堆积,只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不时的嘤咛。
像是某种仪式,在秋日来临之时,将自己交付对方。
他们紧紧相拥,比以往更加珍惜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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