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心疼地抓了把尾巴毛,替他脱掉衣服裤子,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反抗,温顺得令她心颤。
&esp;&esp;“这么辛苦也不知为个什么。”她抱怨地躺下,重新掖好二人被子,脚掌冰冷的,她也没敢去放男人腿肚子上取暖,只以温热的背部去靠着他。
&esp;&esp;睡前她习惯看点东西,她选择了动作不太大的手机。
&esp;&esp;看着看着,拿手机的手就松了,手机板砖一样直直砸来,往常砸出鼻血都有过,这次却没事——它被一只手接住了。
&esp;&esp;别人脱他衣服,他不可能没有反应,没反应是他还留有意识。
&esp;&esp;她似乎很怕冷,棉被里还盖着小毯子,外面的手让他推进被子里后,她就抱着那小毯子转向他侧睡,脸在那毛绒上蹭了几下。
&esp;&esp;看上去好像很缠绵,很温馨,然而当他发现那“小毯子”是他的尾巴,他毫不犹豫从她怀里抽出来,不让她碰一丝一毫。
&esp;&esp;这就是他放松一刻的代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退化是无止境的。
&esp;&esp;春节期间她带着他在城市以及城市周边乱逛。
&esp;&esp;通常都是她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对那些老掉牙的把戏驻足欣赏。
&esp;&esp;捏糖人都能看半天。
&esp;&esp;“小时候没玩过?”
&esp;&esp;她上前就给他转。
&esp;&esp;离龙差一点。
&esp;&esp;“你要吃吗?”她边问边捋袖子,只要等他表现出一点要的意愿,她就会想方设法跟老板把这只龙薅下来。
&esp;&esp;“我不吃甜。”径自又往下一摊去。
&esp;&esp;好吧,她真想告诉他,她做菜最爱放糖了,年夜饭里就有放。
&esp;&esp;她知道他其实什么都能吃,但他不会放纵,她就不一样,爱吃啥都大喇喇吃,健身那段时间她也不忌口,教练数落到直接放弃她。
&esp;&esp;红墙乌瓦的游客景区人山人海,在它的对面是led彩灯层层布满像无底吸洞的商业中心,外圈又是居民区,路过的人脸上写着“无聊”,这些一看就是本地人,而兴高采烈走马观花,就八成是外地人了。
&esp;&esp;“外地人”正往商业广场走,她在后面乏味地打呵欠,街头艺人过年都不放假的?
&esp;&esp;围观的不是情侣就是夫妻,她堪堪落在后面,看男人形单影只听了半天,才磨磨蹭蹭上去:“诶,民谣,真难听。”
&esp;&esp;她就被周围赏听人士瞪了。
&esp;&esp;“我说的实话,我都唱得比他好听。”
&esp;&esp;杨碟冲她礼节性“笑”了一下,对她所述真实性持怀疑。
&esp;&esp;“她们都说我声音很好听,你不觉得吗?”
&esp;&esp;她眼睛扫向人群包围圈正中弹吉他的故意穿得单薄落魄的歌唱者,她敢打赌,只要温度降到零下,这哥们就会拿起装备开溜。但此时她关注的是他是否真的有多余话筒可以借给她。
&esp;&esp;她想唱一首歌,献给她铁树开花的对象。
&esp;&esp;踮着脚去瞅吉他旁的行李,却看见身边人上前两步,单膝蹲下,去扫面前的二维码。
&esp;&esp;什么?他觉得好听到要加人家联系方式?哦,那是付款码,可当她看到男人输入的金额,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esp;&esp;走远之后,她还不停回头看,直到看到唱歌那哥们拿出手机扫了一眼,马上起身收吉他和话筒架,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说他败家。
&esp;&esp;天突然阴沉得像要下暴雨,但这个气温,暴风雪还差不多。
&esp;&esp;晃悠的两人坐的是免费环形公交。
&esp;&esp;她想起个什么,执意要坐窗边,然后叽叽喳喳跟他讲,她以前念书时,唱歌很好听,可以当文娱委员的,但和老师不对盘,就被忽视了。那老师就是个民谣爱好者,有一次上课放了一首歌,抽人起来回答歌的类型,她就被抽中了,从此她就觉得民谣贼难听,不光是那位老师利用专长害她出丑,还有她觉得民谣无病呻吟,靡靡之音,拖泥带水,一点也不干脆利索。
&esp;&esp;“所以你喜欢《st&esp;christas》那种口水歌?”
&esp;&esp;“口水歌有什么不好?至少押韵,不押韵的,听着那还叫歌?”
&esp;&esp;说的就是民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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