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末撇了撇嘴,全当没有这个人,走到宋忱身旁告知道:“公子,宫里来了人,太后召你明日觐见。”
宋忱听罢一想,太后三天两头就要召见他,进侯府这几天却一直没找过自己,此时宣他也不奇怪。他不以为然应下来,只叫连末安排好。
主仆二人都没发现谢时鸢遽然变了的脸色。
……
次日一早,宋忱乘车赶往宫中,时下已快入冬,风吹得疾,时不时将帷幔吹起几道缝隙,车里的暖意被卷走,宋忱缩了缩脖子。
马车停在宫门口,穿过那道红色宫墙,宋忱携连末在慈宁宫面见太后。
当今皇帝后宫尚且无人,所以早上没有请安的妃嫔,太后一般这时也不会在慈宁宫,而是在前朝垂帘听政。
今日大概朝堂无事,宫女引他们进去时,太后面前摆着几盆木芙蓉,她正提着剪刀漫不经心地修枝剪叶,偶尔有几朵花掉在地上,红得灼人。
她穿着织金正红宫袍,长尾曳地,四十多岁的年纪,却保养得宛如少女。妩媚的眉眼间依稀可窥见年轻时的风韵,曾经必然是个绝世美人,否则也不会让先帝在六十多岁时还将她一介庶女封为皇后。
太后一见宋忱,便露出个和善的笑容,亲切道:“忱儿来了。”
太后早已免了他的礼,但宋忱依然弯下腰,恭敬道:“见过表姑母。”
太后露出嗔怒的表情,像往常一般笑着责怪他。她命人把花端走,牵着宋忱的手落座,自责道:“你成婚那日,本宫被宫中琐事缠住,没能到场,真是太遗憾了。”
宋忱轻嗯了一声,安慰她:“不要紧,忱儿成婚是小事,父亲知道姑母忙,本来也不用劳烦您。”
太后笑了笑,眼中流露出关心,好像只作为一个普通长辈聊起家长里短:“你成婚这些日子,姑母也不知你过的好不好,那镇北侯小世子,对你如何?”
宋忱想起父亲的叮嘱,垂下眼睛:“世子待我很好,我在侯府就和在家里一样。”
太后似乎来了兴致,细问道:“哦?他对你怎么个好法?”
这就真是难为宋忱了,他编不出来,含糊其辞。太后眼神一闪,没有捅破,甚至还符合道:“这么看来,世子的确不错。”
宋忱以为骗过了她,脸上不禁红了。
太后突然朝他朝了朝手,宋忱凑近了,她轻声细语问:“你和他有没有夫妻之实?”
宋忱乍一听到新鲜的词语,愣了愣,疑惑不解:“什么是夫妻之实?”
太后看他呆呆的样子,一拍脑门,似乎才反应过来:“瞧我,竟然问你这事。”说着,她起身拿了两本册子,递到宋忱手里。
封面上什么也没写,宋忱刚想翻,太后忙按住他的手,那染着寇丹的长指陷在宋忱手心里,掐得他生疼:“不急着翻,等回了侯府你再与世子一起看。”
宋忱挣开太后的手,把册子收起来。
太后会心一笑:“还没用早膳吧,姑母这就让人摆。”她朝太监吩咐几句,拉着宋忱往里走,状似不经意:“等过几日,你与世子一起来宫里吃顿饭吧,好让我见见他。”
宋忱考量了一下,觉得自己叫不动谢时鸢,但又不想拂了太后好意,迟疑着说:“我问问他吧。”
宫人很快准备好食物,在太后宫里连双筷子都是金嵌玉著,宫人手下的绿松石玛瑙勺在碗中规律磕碰着,一举一动,每个动作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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