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也呼唤我的名吧
走向他,我也想
成为他的花
我们都想成为什么
我对于你,你对于我
多想成为一种难忘的意味”
“意味”尽了,却让听者意犹未尽,肩上的重量微动,柔软的浅灰发撩过侧脸。
姜劣开口:“存在先于本质。”
“嗯?”侧脸有些酥痒,但于浊仅还是微侧头让那发又近一分。
姜劣的音在夜晚中像是旧年醇酿,“萨特说的,这是他的哲学主张。与这首诗歌所阐释的恰好相反,《花》中说,‘花’的存在与否取决于对方是否与它沟通,产生牵连。”
于浊仅:“海德格尔说的‘语言是存在之家’吗?”
“是。”宠溺还夹着喜悦,像是伯牙遇到钟子期。
于浊仅:“你是不是以为我对哲学不感兴趣?”
其实他这个学期才开始接触的哲学,还是托了练习生专项培训课程的福,之前在政治课上只是以不求甚解的态度随着老师浅读。
姜劣看着他浅笑。
认可欲被挑起,于浊仅开始发表观点:“我认可金春洙作家的‘存在’与‘不在’的辩证。就好比你和我,在你没和我说话之前,我眼里的你是‘不在’的状态。可因为语言,我们最终互为“存在”状态,而我,也想成为你难以忘怀的意味。”
“我们会分开吗?”姜劣问得突兀。
于浊仅猛地一怔,看他的眼,不可置信地摇头。
姜劣笑:“对啊,所以没有什么忘不忘,忘怀是留给分开的人回味的,而我们不会,我们会在一起很久。”
于浊仅柔笑开。
姜劣继续说:“但我不认同你的说法,我觉得存在就是存在,不会因为外界未接触就不存在。存在是存在造就的,正如,‘懦夫是自己造成的懦夫,英雄是自己造成的英雄’。人也不是别的造就的,是他自己所造就的东西,在你呼唤之前他就存在了,然后有自我选择,最终获得本身规定性。”
于浊仅眸色的光暗了暗,他知道姜劣的意思。
他所认为的存在,是从躯体出生就开始的存在,然后拥有自我选择权获得本质,这个存在也就达到了相互存在的高度,而这整个流程,并无他人的身影。
他在否定别人对他的影响,那自己呢?
还是说自己会错了意?
姜劣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指着便利签旁的书页文段,“你读我译怎么样?我可以帮你纠音。”
于浊仅对他笑,毫无破绽,“读完这段就睡。”
姜劣嗯了声,“好。”
于是他们相互配合,明明可以挑不出任何毛病,于浊仅却因心猿意马,导致差评连连。
中途姜劣拿过书合上,“下次再读吧,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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