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雅噘起嘴,红色的嘴唇湿乎乎的。
香克斯突然好想吃冰激凌,就把脑袋凑到她的肩上,用撒娇的声音说:芙蕾雅,我也想吃冰激凌。
芙蕾雅把舔了一半的冰激凌推给他,但香克斯两只手都被她的袋子占着,她干脆站住脚,把冰淇淋举到香克斯嘴边。
香克斯哇呜咬下一大口,一边喊着冰冰冰一边咽下去。
笨死你算了。芙蕾雅白他一眼,就着香克斯咬下去的位置又咬了一口。
香克斯笑嘻嘻地用脸颊蹭芙蕾雅凉丝丝的小脸,芙蕾雅反手拍他。
走啦。她说,我还想去西边看看,有马戏团表演耶!我们得趁巴基来之前好好去马戏团玩玩。
等一下,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吧。
芙蕾雅看着香克斯把袋子夹在腋下,极其不方便地侧弯腰肢,动作滑稽地从兜里摸出来一个皮筋。
芙蕾雅想着这样确实方便,便把头发交给香克斯。
香克斯踮起脚合拢姜红色的发丝,手指插在发丝间。芙蕾雅微垂着头,从香克斯的角度看,有一种温顺的错觉。香克斯身体里最隐秘的弦上拨动了一下。他用颤抖的手指将红白色波点的皮筋缠绕在软滑的头发上,调整一下,露出两个可爱的兔耳朵。
看着自己的杰作,香克斯微笑起来。
唔。芙蕾雅的视线一下清爽了许多,她甩甩头发,露出一个微笑。
走吧!
两个人勾住胳膊,亲昵地离开。
雷利就在十步之外,他的身影隐于与他不相称的货架后。阳光在玻璃和塑料制品间闪烁,变成一个又一个光点,在狭窄逼仄的店面里颤抖。女人亲切尖锐的说话声,小声的讨论,在廉价的店面里显得虚假。他好像误入了一场梦,清晰地看着自己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他突然想吸烟,但空气里都是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他快走两步,走到门口,又想起来手里的发圈还没付钱。转回去,把发圈放回原地。可指尖一离开那个银色珠子的瞬间,又开始舍不得。
手指在空中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放下。
从女孩子的饰品店里出来,雷利迫不及待地点上一根烟,香烟的触感和尼古丁的味道掩盖住了银珠子在指尖停留的触感。
叼着烟,双手插在兜里,慢慢悠悠地沿着热闹的街道走去。走了没多久,迎面撞上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姑娘。
目光交汇一瞬,同时站住脚步,那姑娘眨眨眼,笑起来露出细小整齐的一排牙齿。雷利扭过脸。那姑娘以一种职业性的敏感,看出雷利眼睛里的狼狈,没放弃又凑近一点,伸手去拉雷利的胳膊。
雷利飞快地扫了眼她绿色的眼睛,略显稚嫩的脸,年轻的身体和职业性的挑逗神态混在一起。
你太小,不是我的类型。雷利推辞。
少女不以为意,轻佻俏皮地说了一句:人家都说我是绿果子哩。
雷利当然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西海的下流词,西海人管一些年轻的女孩叫绿色的果子,指那些吸引老男人的小女孩。
心里被触动了一下,雷利眼睛暗下去,压着嗓子问:你多大。
那女孩眨眨一圈睫毛,说:十七。
雷利很确定她虚报了几岁,但管她的,就这样吧。他最近太不像样子,确实需要发泄一下。
雷利自暴自弃地让那姑娘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一栋朝阴的老房子,霉菌快要吞噬整栋房子。
那姑娘打开门,把床和安全套的位置指给雷利,就灵巧地钻进浴室。她没费心思关门,纤细的背影坐在浴缸里两个肩胛骨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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