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伸手想摸小孩的头,手到一半又缩了回来,似乎只过了一夜,永璂便不再是昨日自己眼看着离开的那个孩子了。站在自己面前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永璂,或许一夜足够永璂想清楚些事情,弄明白那些他极力不愿去提起的过往。他改为拍拍永璂的肩膀,“永璂好像长大了。”
永璂不解乾隆这句话的意思,如以前那般习惯性的歪头,眨眨眼睛,乾隆呵呵的笑,“永璂你知道你皇额娘为什么要见朕吗?”
“……皇额娘喜欢皇阿玛,爱着皇阿玛,要见皇阿玛!”
爱情于他是镜花水月,他见过五哥和小燕子姐姐的爱情,见过紫薇姐姐和福尔康的爱情,他未曾真正明白,却未必不懂得这其中的奥妙。皇额娘让他努力学习,为的便是讨皇阿玛的高兴,皇额娘会因为皇阿玛偶尔的到来而梳妆打扮,皇额娘心心念念的人只有皇阿玛,他曾想过这就是皇额娘的爱情吧,没有小燕子和五哥他们那般所谓的轰轰烈烈,生死相随,福公公说的对,皇额娘是真正的关心挂念着皇阿玛的。
“……”乾隆沉默,永璂说的都对。可听着永璂口口声声的皇额娘,不该产生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的产生了,任谁也受不了自己心里的人拼着命的把自己推给另外一个人,他也不会例外。
乾隆不动,永璂更加的着急,他忽然噗通的跪到地上,“儿臣请皇阿玛去见皇额娘一面。”
“……”永璂跪的姿势还和以前一样,乾隆站起身,垂下眼睑看地上的人。那些日子呼啦啦的往回倒流,永璂这一跪,似乎抹杀了他们之间几个月以来的所有相处,一切都回到了起点。
乾隆笑笑,“永璂,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永璂诧异的抬头,乾隆却移开了视线,“你要朕去看你皇额娘,你可知道朕……”
话讲到一半乾隆停了下来,他揉揉太阳穴,深吸了口气平复了激动的心情,“永璂,朕……”
“儿臣请皇阿玛去见皇额娘一面,皇阿玛,皇额娘在等您,她真的有话要对你说!”永璂膝行着扑倒乾隆脚下,抓住乾隆的裤脚,“皇额娘想见您。”
“你皇额娘已经宾天了。”
“……”
永璂愣愣的放开乾隆的裤脚,茫然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又低头看自己的手。刚刚皇阿玛在说什么啊?
“皇额娘明明还活的好好的,还跟永璂说话,夸奖永璂,怎么会宾天呢?皇阿玛,你骗人!”
乾隆把永璂从地上拉起来,揽进怀里,“永璂,你听朕说,你皇额娘她已经不在了。”
“不是的,才不是的,”怀里的人蓦然的挣扎起来,乾隆只是死死的按住他,永璂呜呜的哭喊着,“皇额娘还要等永璂的,等永璂出宫接她的,我们说好了的。”
乾隆几乎想把真相说出口,小孩的每一滴泪都像把刀插在他心口上,他说过不会再让小孩流泪。可这个他一手炮制的谎言,还不是揭开的时候,宫里那么多双眼睛,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不能再把小孩推到风口浪尖。
“我要去见皇额娘!皇额娘肯定在等我回去呢!”永璂往外面扑,乾隆死死的抱住她的身体。右手一个手刀劈在怀里人的颈脖上,永璂慢慢的软了身子,乾隆抱着永璂,轻轻的吻他的额头,“朕又食言了,永璂,别恨朕。”
把永璂放到龙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将永璂挂在腮边的泪珠细细的抹去,乾隆捏捏永璂的鼻子,“睡吧,等睡醒了,朕会给你解释的。”
“好好看着他!”扬声对着屋顶说了句,屋顶上传来两声闷闷的应答。乾隆才走到外间,外间早有人在等他,乾隆走到御座上坐下,抬起眼皮,“事情办妥了?”
“君无戏言,皇上答应的事情如何?”
“哼,你敢和朕讨价还价?!”乾隆冷笑,随后又缓和了语气,“算了,朕也算是有求于你。你说的事情,朕答应便是!”
黑衣人沉默的拱手行了个礼,刷的一声不见了踪影。
乾隆把玩着手中的玉玺,最终把玉玺盖到那封摊开的早已写好的圣旨上,“吴书来!”
吴书来从外面进来,“皇上?”
“传朕旨意,那拉氏本系朕青宫时皇考所赐之侧室福晋,位次相当,遂奏闻圣母皇太后,册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又越三年,乃册立为后,其后自获过愆,朕仍优容如故,乃至自行剪发,则国俗所最忌者,而彼竟悍然不顾。今皇后新丧,着内务府按皇贵妃葬礼仪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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