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比云舒预料中的传得更快,就在第二天的早朝上。众位朝臣出列,齐齐恭喜皇帝,皇朝后继有人。
一个安宁的朝廷,少不了顺利的传承,与这个孩子到来的意义相比,孩子生母身份的那一点儿瑕疵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冯源道在恭贺之后,又跪地请罪,为儿子不慎冒犯了内宫的贵人。
之前冯吉春在简单的训诫之后,已经开释,云舒选择了放长线钓大鱼的路线。
对冯源道的请罪,云舒宽宏地道:“丞相不必担忧,事急从权,朕不是那等死守清规戒律的卫道士。再说,就算冯将军有错,今次救了易御侍……和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也算功过相抵了。”
冯源道感激涕零地谢过皇恩浩荡,之后顺势请求将儿子调出宫中。云舒也大度地答应了,将其平级调动到了禁军内。
这件事情就这么顺利揭过了。
云舒散了朝,去了东书房,却见到只有沈月霜一个人伺候在侧,面色忧愁。
“什么,病倒了?”云舒听完,无语了。某人昨天浑身湿透,还硬撑着,现在终于撑不住了吧。
他立刻去了偏殿探望。
做戏做全套,公开了有孕的消息之后,谢景搬去偏殿,一应起居饮食都变成了妃嫔的待遇。
不过并没有如预料中的正式册封,还是继续担任乾元殿女官,只是晋升了两级,从正六品的司侍变成了从四品的御侍。毕竟女官可以日日居住乾元殿,册封为妃的话,住在这里可就不合规矩了。
云舒进了内殿,就看到某人躺在床上,小脸通红,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难得见她露出这种柔弱的姿态来,云舒竟然有种莫名的爽感。
压下这点邪恶的小念头,他来到病床前,将声音尽量放柔:“可有叫太医?感觉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谢景用眼神回复道。
沈月霜在旁边补充:“太医看过了,风寒发作,开了疏风解热的药材。只是孕期不好用药,所以减了大半剂量。”
保密起见,假孕这件事,连沈月霜也隐瞒着的。
听到孕期两个字,谢景条件反射地黑脸。
云舒假装没看见,从宫女手里接过药,坐到床边,调羹轻轻搅动几下,然后凑到面前,柔声道:“先把药喝了,好好歇息两日。”
谢景被他这一套、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死死盯着凑到自己嘴边的玉调羹,仿佛云舒喂给她的不是汤药,而是毒药。
云舒看得好笑,故意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给朕一个表现的机会嘛,爱妃。”
最后一个词他加重了音调,房间里沈月霜和几个小宫女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谢景浑身恶寒,狠狠瞪着他,只是她正病着,凶恶的眼神配着红红的脸颊,更像美人娇嗔。
云舒看得心神荡漾,继续坏心眼地劝着:“乖乖的,不苦,朕让人加了糖,等喝完了,朕再给你吃一粒儿酸梅子。”
皇帝好体贴啊!
两个小宫女耳朵变得红红的。
谢景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赶紧将汤药喝掉,他还能说出更恶心的话来。
强忍着憋闷的心情,就着云舒的手将调羹里的药汁喝下。
这一碗汤药足足喝了好半天,中间谢景无数次想要劈手夺过来自己一口喝掉,都被云舒制止了,坚持一勺一勺地亲自喂她。
他满心好笑,头一次发现便宜师傅逗起来也很可爱,玩的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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