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正欲将李响强行驱逐之时,一阵响朗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哈哈…好一个糊弄小孩的把戏!年纪轻轻,竟有这般胆识。”
张铖架着一副金边眼镜,灰白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面色红润,声音听上去也是底气十足,年近六十,却依旧龙行虎步,一边朝徐道年投去好奇的目光,一边跟身侧的莫珊小声交流着。
李响寻声看过去,仅仅一眼,已经看出那白发老者看似老当益壮,身体健朗无比,实际上身有暗疾,肺寒而肝火旺盛,双目微凸,血丝赤红,应该是长期服用某种药物导致。
而他身侧的女孩,眼光清明,慧气内敛,逢人总是三分笑意,为人处世必然滴水不漏,简单的白色衬衣,又故意配了一件惹人眼球的粉色小外套,看似无世无争,实际上却是一个掌控欲望特别强烈的女人,片刻之后,李响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原来这莫珊也是桃源村人,儿时和李响在同一个乡村小学上学,说起来二人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只是好多年不见了。
所谓入山观其势,知人观其行。
就这十几秒的功夫,张铖已经走到那张方桌前,抬手示意小吴将那盒黄精先放回去,这才一脸凝重的从绸布上捡起那几块不起眼的鸡头黄精。
“色泽棕黄,茎痕均衡,块大而肥厚…”说到这里,张铖突然用力将一块黄精从中间位置掰断,用指腹摸了摸断面,继续说道:“不错,炫纹很明显,断面粘性也很强。”
讲到这里,张铖显然有些意动,这批鸡头黄精外观看上去普普通通,好像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处理,可是从药材的色泽和炫纹来看,又明显是精心炮制出来的,品质也是出奇的好!
或许应该尝尝它的药效?
张铖鬼使神差的伸出舌头,在之前掰下的断面上用舌尖轻轻一点,下一秒,竟不可思议的惊呼了一句:“这…”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眉角一跳再跳,张嘴直接将那半截黄精丢进嘴里咀嚼起来。
“水分恰到好处,就我老头子口水测定,百分之18左右,已经很符合标准了!”
张铖年近七十,在中药领域沉浸了三十几年,各种名贵中草药不知道见了多少,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也许到死那天也不会相信,自己居然会因为黄精这种药材,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地步。
西津制药能走到今天,多亏有张老,西津制药老板田国富虽说自己在经营方面不是强者,但懂的把握人才,在张铖的帮助下,西津制药走过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可是改革开放,全国经济兴起,这些老牌公司也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仅仅是整个青州地区,每天兴起衰落的公司就成千上万,深圳一些创业失败的人也大量涌入,希望能在这里一展拳脚,整个社会充斥着一种创业口号。
甚至有人感叹:“走在大街上,一块牌子掉下来,10个人能砸到9个创业的。星巴克成为创业大军的办公室,张口B2B,闭口O2O,融资都是B轮起,不谈人民币,谈美金。名片翻开不是CEO就是总经理,理,时髦一点的干脆在名片上印上‘主理人’三个字。”
“小吴,去教授实验室拿两个量杯过了,记得装300ML的温水进去!”张铖握紧拳头,生怕被人看见自己颤抖的手臂。
“张叔,到底怎么了?”
有些事情根本瞒不过莫珊的眼睛,刚才张叔脸上一系列的神态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心里不免狐疑,自她懂事以来,张叔一惯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今天怎么会这样失态?
难道这批药材有什么蹊跷?
越想越觉得事情古怪,也顾不得自己的淑女形象了,赶紧走过去,抓起剩下的半截黄精,用手指小心的掰下小块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起来。
“滋而不腻,这…”
莫珊竟然被惊的连续退了几步,脸上一片潮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这令李响也着实有些担心。
“叔,到底怎么了?这些药材是不是有问题,要不要先报警?”刘俊心里莫名有些慌乱,却又摸不清一个头绪出来,心里非常懊恼,早知会生出这些事端,自己就应该直接把对方轰出去的。
“该死的,不会把自己挪用货款的事情牵扯出来吧?教授研究员那个事情……”想到这里,刘书文额前已经冒出豆大一颗的冷汗。
张铖却连连挥手,怒目瞪了一眼刘俊,示意他先退到一边,事情交给自己来处理。
围观的人再次聚到一起,大胆的猜测起来。
“不会是这些药材有毒吧?”
“我看不像,刚才不是都吃了吗?也没见有什么反应,难道真是什么珍稀的药材,只是跟黄精长的很像而已?”
“明明就是黄精,这还能有假?”
下面自然是众说纷纭,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等着看事态接下来的发展。
这时候小许终于把装着温水的量杯搁方桌上面,两个量杯里的水位正好都在300ML的位置,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张叔,您打算用水试之法?”
莫珊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舌尖上到现在还是黄精留下的干涩味道,甚至有点酥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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