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是哪里的话?难道在父亲眼中,女儿竟是这样的人吗?”秦苏莹一边说着一边哭了起来,一派楚楚可怜的委屈模样,似乎护国公的话是对她天大的污蔑。
一旁的苏姨娘听到这话,也连忙开口说道:“老爷,您这是什么话,莹儿她日日伺候您身旁,夜夜求神拜佛的盼着老爷您好起来,知女莫若母,莹儿她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说完,苏姨娘还一脸愤愤的瞪着眼前的秦玄月,其中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让一旁的秦玄月瞧着,都不由得心中冷笑,若不是此事她根本插不上手,恐怕此时此刻就要成了苏姨娘和秦苏莹反咬自己一口了。
床上的护国公一时之间也有些愣住了,面容有些疑虑,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无怪护国公茫然,绕是任何一个人,刚刚醒来却听到张院判的一番话,又听闻下人们的闲言碎语,难免心中疑窦丛生。
秦玄月倒是好似闲暇的坐在了房间一旁的桃花木椅上,素手撑着下巴靠在一旁的梨花松木桌上,微眯凤睑瞧着秦苏莹和苏姨娘的惺惺作态,却是不咸不淡的开口:“可是一如下人们所言,所有事情皆由妹妹亲手,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其他隐情不成?”
说话间秦玄月稍缓了神色,只是眼眸却望着不远处站着的秦苏莹隐约有些似笑非笑,复而又言:“若是其中有冤枉了妹妹的地方,姐姐先赔个不是,只是事关父亲的身体,容不得我半点马虎。”
护国公点了点头,虽然他有些不大欢喜眼前这个长女,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秦玄月的话,字字戳中了他的心窝,于是眉目稍冷,厉声道:“你姐姐的话说的在理,此事关系重大,是该有人好好查一查了。”
没有人是想死的,尤其是位高权重的人,更是觉得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如今这个虎狼之药竟让他生生从半年的命缩短到了一个月,任何人都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
而此时护国公的话,正入秦玄月的下怀。
一如她一开始所计划的那般,在祠堂大门涂抹上近距离才能闻到的陶木花花粉,促使护国公的晕倒,请来太医院院判,甚至就连慕唯笙不插手,使得太医院倒戈,都在秦玄月的计划之中。
一步一步,就是为了让秦苏莹的狐狸尾巴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此事若是查,自然没有作为最大嫌疑人秦苏莹什么事,就连苏姨娘都得避嫌靠边,而偌大的护国公府也只有她自己能查,而她自然有的是办法能让秦苏莹原形毕露。
听到这些,只见秦苏莹神色变换,在无人注意时冲着身旁的苏姨娘使了个眼色,接着忙噗通一声跪在护国公的床前,声声带着啜泣和呜咽。
“父亲,都怪女儿不好,有时照顾父亲累了,又怕父亲身边离不了人,便让我的贴身丫鬟若晴煎熬煮药,此事女儿心知自己定然有错,可我绝不会做出那等无异谋害父亲的事啊!”
“这……”见秦苏莹如此,护国公一时也有些迟疑起来,他虽对秦苏莹有所怀疑,可到底都是自己疼爱的孩子,怎么想也不会那样狼子野心,护国公神色稍冷却是叹了口气,“莹儿起来说话吧。”
秦苏莹点了点头,眼角带泪徒有一番弱柳迎风之色,让人瞧着不由涌出几分怜惜,接着,就见秦苏莹冲着下人堆里道:“若晴!来人快把若晴带出来!”
而后就见两个下人提着那有些发鬓凌乱、衣着狼狈的若晴走了出来,只见那若晴见到眼前众主子,在下人松手后,忙连滚带爬到秦苏莹面前,张皇失措的连连求饶。
“二小姐,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因为夫人之前不愿放我早点回乡而心生恨意,竟是昏了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陷害二小姐您,我真的知错了,求二小姐救救我!”
“什么?竟然是若晴你做的?”秦苏莹似乎是完全不知情一般,生生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一边摇头一边难掩脸上的不可置信和难过道,“若晴,我平时带你不薄,你怎能这般对我?”
那若晴闻言,连连磕头,却是哭诉:“奴婢本欲回乡结亲,却因夫人说我卖身契未曾到期不允放行,让我自小情投意合的阿哥生生娶了他人,奴婢心怀怨恨,想到小姐最是看重老爷,心有不甘,就犯下如此大错,小姐,我求求您饶了我吧!”
秦玄月冷冷的看着眼前秦苏莹和若晴主仆二人的表演,自然不会错过秦苏莹暗地投来的怀恨目光,心里头却是不得不感慨,原著光环果然是无时无刻不存在的。
本以为这次就算不能将秦苏莹压倒,也能揪出点狐狸尾巴来,却不曾想秦苏莹的这招壁虎断尾,用一个也曾过手药的贴身丫鬟来顶罪,偏偏这借口还让人挑不出错来,让自己即便知道其中**,也没有证据来将其定罪。
床上的护国公听到这些,心中对秦苏莹的疑虑渐消,更是因为若晴一句‘最是看重老爷’心有暖意,对眼前梨花带泪的次女有些愧疚:“好莹儿,是为父错怪你了。”
“父亲哪里的话,都是女儿的不好,竟没想到身旁有如此恶毒之人,还害了父亲。”此时此刻的秦苏莹,倒是将孝女模样扮了个十成十,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无辜人。
面对泪水涟涟的柔弱女儿,护国公当然也无法将心中愤恨发泄在秦苏莹的身上,只得说了句:“生死有命罢了。”
之后的事,自然也没秦玄月的什么事,既然‘真凶’认罪,按照家法自然是杖责三十,赶出府去,几个家丁将若晴带下去,自会处置。
看到护国公喝了药躺下后,秦玄月也懒得在屋子里继续呆着,便径直走出门去,却见那秦苏莹也跟着自己走出房门,在走过自己身旁时,稍稍驻足,冷笑着带了几分微不可闻的咬牙切齿。
“姐姐真是好手段,教妹妹好一番领教。”
秦玄月面无表情的看着身旁面容生硬的秦苏莹,唇边突的绽开了抹笑靥,生生刺痛了秦苏莹的眸子,却见秦玄月勾唇笑眯眯的说道:“妹妹在说什么,姐姐我可听不明白。”
说罢,秦玄月再懒得理会身旁的秦苏莹,迈开步子直接离开了。虽然这次没能将秦苏莹的狐狸尾巴暴露在众人面前,可能让她损失一个得力助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熟读原著的秦玄月可知道,这个若晴,不仅是秦苏莹的贴身婢女,更帮着秦苏莹做了不少的阴暗勾当,如今能在现在剔除秦苏莹身旁一个一个的帮手,对于她秦玄月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想必秦苏莹能安静好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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