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的停住了步子,在灰色的阴翳中茕茕孑立,明明是挺直身子的模样,却让人觉得下一秒那脊背就要被压弯。
赵臻的脑子有些不清醒,甚至有些魔怔了,焦急感灼烧着脑袋里的弦,把理智都化为灰烬,她不管不顾地高声说着,自己的声音在耳边轰鸣:“你那时肯定在想,如果我总有一天要问你过去的身份,你不会骗我。可是,我想问的是,宁玉你到底有没有喜欢我?”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分半秒,好似玻璃突然被打碎,狼藉的残渣映出一个从未知觉的模样,赵臻好似也因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失神,茫然地望向宁玉。那个人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一动不动地站着,被铐住的双手垂在身前,时间仿若静止了,回应她的是无穷无尽的沉默,一点一点把她稀薄的勇气碾个粉碎。
赵臻看着宁玉的脚,眼眶渐渐湿了起来。她第一次这样迫不及待地想把宁玉留住,可宁玉还是踏出了步子。
她没有回答,只有脚步的余音在铜墙铁壁里回响,她穿着宽大灰旧的囚服,背影吞没在阴霾里。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喜欢不喜欢?
☆、第九十六章
第九十六章
回到医院,已经将近晚上九点。护工看到林逸人回来了就了然地退了出去。病房里开了一盏台灯,光线微弱,林逸人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坐在床边看着归兰出神。
脸上已经有了血色,不像原来那样惨白,这些许的变化让人安心。
“看我呢?”
归兰缓缓打开了眼,扬起的嘴角映衬着柔和的灯光,淡淡的光晕显得格外温馨。
“没睡?”林逸人脸上有一些疲色,说话的声音轻细。
归兰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林逸人的,十指交叠并拢:“等你呢。”
自从上次和司晓出去一趟归兰就产生了术后反应,林逸人再不敢轻易离开,还请了个护工帮忙照看,这是归兰住院以来离开最久的一次,牵肠挂肚未必能囊括这种惦念,离开她一会儿就觉得心神不安,回来后看到她安然无事的睡脸变成莫大的安慰和满足。
“宁玉怎样了?”
“已经立案了。开庭还要好一段时间,你不要为她担心。”
归兰想了想,问:“赵臻呢?”
“她情绪不太好,我和司晓留在那陪了她一会儿。”
归兰抿抿唇,不说话了,攥着林逸人手的力气多了几分。
林逸人笑了:“你不高兴了?”
归兰没回答。没回答就是默认,林逸人又说:“你不高兴了。”这一次是肯定句。
归兰懂事,又不想太懂事,人都说爱闹的孩子有糖吃,归兰从林逸人温柔含笑的表情知道,自己哪怕闹闹小脾气撒撒娇,她也是喜欢的,便放开了胆子:“是啊,你去陪前任,我当然不高兴。”
黑亮的大眼睛扑闪着,仿佛说着快来哄哄我。
说动听的甜言蜜语不是林逸人的强项,便只能用行动替代,林逸人环住那细瘦的身子,细雨般的吻落在鬓角和耳朵,昏黄的灯光洒落在乌发上,耳垂和侧脸染了润泽的颜色。
归兰被吻得有些痒,密密麻麻的感觉从耳朵根浮上来,她支起身子,攀着林逸人,欲言又止,直到林逸人用唇轻轻划过她的脖子,勾起她轻细的喘息,才抱紧了那个作怪的人,说:“我觉得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林逸人装作不懂,无辜地眨着眼反问。
归兰脸颊染了一抹粉色,闻言瞪了林逸人一眼,软绵绵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只会让人更想欺负她。
林逸人侧过身子,咬住了归兰的肩膀,顺着脊椎滑下去,隔着病服轻轻啃噬,齿峰在敏感的后背勾起一连串略带疼意的酥麻,清晰地钻进骨头和皮肤,流窜进四肢百骸。
归兰绷紧了脊背,更加用力地攥住林逸人的手,好似攥着救命稻草一般。后背是她敏感的地方,林逸人自然是知道的,更是故意的,此刻那里变成任林逸人驰骋发挥的地方,牙齿抵着轻磕慢咬,归兰压抑的喘息给衰弱的光线染上一层情|欲的颜色,缠绕在身侧。
腰肢忍不住轻轻扭动起来,那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归兰不想喊停,想着忍一忍,林逸人却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动作戛然而止,伸出胳膊扶住了她,让她把重量交给自己。
“明天就出院了。”林逸人说。
“嗯。”归兰神情有些幽怨。
“所以不着急。”
归兰的面颊霎时就跟烧红了似的,羞恼地推开了林逸人:“谁,谁着急了!”
过年不进医院是家家户户都认的理,归兰要赶着年前出院,林逸人询问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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