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满足心上人的愿望。
可这愿望赤裸裸的摆在这里,便是他这个局外人,都觉残忍。
五仁看向蒋抚月:“公子,若你想留她,属下可从神都军手中将她带回来!”
蒋抚月缓缓看向他:“五仁,本公子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五仁垂头:“公子……”
蒋抚月哼笑一声,拍了拍他肩膀:“想开点,本公子美貌家世样样不缺,既然落花无情,又何必失了体面苦苦纠缠。”
他说过,她的愿望,会实现。
“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启程,离开神都。”
蒋抚月说完,回了房间。
脊背笔直,潇洒肆意。
一个时辰后,马车驶向郊野城门,今时月坐在马车里,手持镜柄,镜中之人面容憔悴,脸上的妖纹自晨间便已消散,身体中多出的那一缕陌生且微弱的灵力,并未被茑萝妖藤排斥,反而助今时月融合了体内冲撞的两股力量。
而那微弱灵力之中带着的异香,也在时刻提醒着她,他爱她。
今时月垂着头,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镜面之上。
那红绸带上的愿望,其实她想说的不是“放过她”。
而是,放过他。
她恳求自己,放过他。纵使不舍,不想,不愿。
她不知他用了多大的决心说要带她走,亦不知他说出那句话时,可想过如何善后。
但她知,现在的蒋抚月极好,他有蒋家,有五仁,他自由随风,骄傲肆意,他能成为这般好的样子,爱他的人一定很多,很多。
他原有的生活不该被打乱,他该永远如阳光下绽放的明媚刺枚,恣意生长,热诚明媚。
她有血债未讨,有仇人未杀,恨意难纾,她闭上眼睛便是那无法逃脱的恐怖梦魇,她喜欢他,却无法为了他放弃复仇。
这条路上,她不需有人理解,亦不需有人同行。
马车车速缓慢下来,今时月擦干脸上的泪水,整理好着装,她轻轻扯起唇角,又变回了平日里那温软无害的小殿下。
马车停下,今时月被扶着下了马车,她抬眼望去,是一座高高的城墙,城楼上站着一抹玄色的身影,垂着那双狭长的眼眸居高临下的看向她。
今时月环顾四周:“不回神庭吗?”
她身侧的暗影卫恭声道:“是君上命我等将小殿下带到这里。”
今时月这才发觉,此处竟没有暗一的身影。
就在这时,锦全大监走了下来:“小殿下,随老奴上去吧,君上等着呢。”
今时月微微颌首,跟在锦全大监后面。
“暗一首领受了刑,小殿下谨言慎行。”
今时月看向锦全大监,眼里划过意外之色。
锦全大监这是在提醒她。
他是伶舟祈身边之人,效忠之人只有伶舟祈一个,做到帝主亲身大监的位置,岂是多嘴之人……
短短一句话,就已令今时月知晓,暗一帮她拖延时间之事被伶舟祈知道了,那么这些日子她与蒋抚月在一起的事,他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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