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活张正色答道:“此地真的没有前……您说的林少秋。”本来也要说前辈的,一想神手最是忌恨人这样称呼,是以又改了口。
妙飞已暴跳如雷:“明明我看见林少秋进了这谷,怎地没有?”
眼珠一转:“再不说出来……再不说出来,我可就捉些虫子到晚上你睡觉的时候放在你被窝中,吓死你。”
快活张不禁暗暗好笑,这妙飞果真是童心未泯,有趣至极,仍自笑道:“林少秋真的没在这儿,要不你就捉些虫子放在我被窝中得了。”
妙飞见吓他不着,蹲下身来,双手在草中乱抓,口中亦说道:“等我抓到了,放在你口中,我就不相信你不怕?”忽地从地上跳起来,满脸惊奇的道:“咦,这怎地这么多血虫?”
快活张一见,果见地上遍布大如拳头的血虫,不禁暗暗吃惊。
血虫乃布缰一种常见的动物,生有八肢,好噬血,常附于牛羊身上,一只血虫半天时间便可将一只体强身健的牛血液吸食干净,据史料记载,布缰曾发生多起血虫泛滥,后均无故消失,口中能发出一种雾似的毒气,人一旦闻过之后,头昏脑胀,浑身乏力,无力抵抗,只得任其吸食血液,端的是至毒无比,因遍体通红,是以又名红虫。
传闻布缰有一人能驱使血虫,成天与血虫为伍,身性残忍,以血虫为食,练得一身厉害无比的毒功,江湖人称毒君,但此人也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多年不曾踏入武林一步。
快活张暗道:“莫非毒君也来到此谷中?”
血虫越来越多,已慢慢爬至那晒药材的大平石上,密密麻麻的,成千上万的血虫缓缓的移动着,已能看清血虫口中喷出的毒气,让人看得头皮发麻,一阵恶心。
数只血虫已爬至妙飞脚下,妙飞忙向后跃,嘴里朝快活张喝道:“你倒是想个法子呀?”
快活张微微一笑,折扇一挥,一缕劲风激起,朝地上的血虫扫去,却见劲风落处,鲜血四溅,原来血虫身体甚是皮薄,遇力即碎,两人又慌忙后跃,免得被鲜血沾到。
妙飞笑道:“这法子倒凑效得紧。”也跟着衣袖一挥,也击毙数十只,手上的劲道却是比快活张大得多了。
地上到处都是血虫的尸体,大石被染成了红色,可血虫似发疯了般,一批一批的朝前涌来,而且越来越多,口中发出的毒气也越来越浓,好在逆风,两人还感觉不到,但亦不敢隔得太近。
快活张一边挥扇击着血虫一边道:“传闻血虫一般是很难成群结队在一起的,如此之多的血虫在一起,想必是有人在后面驱使,可现在除了这些毒虫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妙飞双手风车般的呼呼直响,两人瞬间已击毙了数千只血虫,喝道:“要是看见了人,我非把他衣服扒了,扔在这血虫中,让血虫吃了他得了,这样下去,估计我们两人打上个十天半月也打不完如此多的血虫。”
侯三闻得有变,也自后面跃将过来,一见如此多的血虫不禁暗暗心惊,快活张一见侯三,忙问道:“林兄现在怎么样了?”也忘了自己刚才还对妙飞说过的话了。
妙飞如何不觉,忽地停手,指着快活张道:“你这小娃儿,竟敢骗我,林少秋明明是在这谷中,你却说没有,这下我看你怎么说?”
快活张苦笑了一下,侯三呵呵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武林活宝在这里,怪不得带来如此多的‘稀客’。”他说的稀客自是指这些血虫。
“什么?你脑子有病?这些怪物也是稀客,如果真是稀客,我倒真想一辈子也看见。”妙飞伸长了脖子与侯三理论。
侯三也知道他的脾气,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喜欢理直气壮的争上几句,正欲说道,地上吃吃声响,又有数十只血虫爬将来,原来趁众人分神的刹那间,血虫又向前逼进了不少。
妙飞与侯三不敢再争,衣袖同时挥出,数十只血虫又被扫至一边。
血虫生性残忍,地上一些死掉的血虫瞬间又被后面爬上的血虫将血吸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具具空着的躯壳。
血虫不断的涌来,三人不住的后退,转眼之间,已退至草房檐下,好在草房前并无甚杂草,血虫不能躲避其中,三人衣袖连挥间,地上又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血虫尸体,但又被疯涌而上的血虫吸食掉,侯三与快活张功力稍浅,额头微微见汗,虽说激烈,神手妙飞却是打得兴高采烈,越打越有劲。
房中煎药的小若闻得外面声响,忙走将出来,一见有生人出现,立时又有数百只血虫向小若爬来,小若惊叫一声,慌忙掩上房门,小若从小跟着爷爷行医,奇兽怪虫见得不少,但如此多的血虫还是第一次看见,岂有不害怕之理,血虫便顺着墙壁向窗户往里钻。
快活张瞧得真切,轻喝一声,身形跃起,疾挥手中折扇,数缕劲风疾射而出,顿时鲜血溅满了墙壁,连身上也沾了些许,哪还顾得了许多,一面挥扇击落着血虫一面焦急的对房内的小若说道:“小若,你没事吧,不要开门。”
摹地,传来一阵厉人魂魄的口哨声,哨声时长时短,时如万人嚎叫,时如婴儿啼哭,时如厉鬼交吼,听在耳中极不舒服,但不知声音发自何处,似很远,又似近在眼前般。
血虫听得口哨声,变得更加疯狂,速度更快,不远处的草丛败絮的倒将下去,从草丛中又涌出数十万只血虫来,喷出的毒气使周围的丛草似霜打了般萎蔫下去。
风渐停息,阵阵腥臭味在空气中迷漫开来,三人如何不识得厉害,只得用衣袖捂住嘴,只手运劲,快活张与侯三出招之间已不如先前灵活,发出的劲力也慢慢减弱,但血虫却似一批接一批接连疯涌过来。
纵使三人武功不弱,如是遇得人组成的阵势,大可冲杀一番,但遇到这些血虫却是毫无办法,除了挥袖击落最前面的血虫之外,便只有退却的份。
那口哨声又响起,却不如先前的复杂多变,变得浑浑沉沉,似被什么东西卡在喉咙般,音调中尽是悲愤之意,血虫闻得,分了工似的,不似先前那样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向前冲,分成无数小群,每群足有数百只,每只间又有数米远的距离,呈孤形缓慢的向草房包抄过来,这样一来,即使神手妙飞这种江湖顶尖高手,出手间也只能击落数只血虫。
血虫越逼越近,口中喷出的毒气也越来越浓,那浑沉的口哨声亦变得越来越低沉。
神手妙飞与醉手侯三已背挨在房壁,快活张已贴至门上,再退就得进草房中,妙飞忽地高叫道:“哎,我说矮胖子,我那小兄弟在哪,怎么还不见出来?”他口中所说的矮胖子自是指的侯三。
侯三汗水已湿了衣领,口中呵呵着响,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嘴角也流了些许白色的唾沫,忽地大喝一声,双掌向前猛推,脚步跟苍,摇晃了几下方才站定,一群血虫顿时被激烈的劲风击得乱了阵法,但瞬间又结成了一群。
快活张暗道:“侯兄功力不弱,何以出招之间竟见脚步慌乱,莫不是……
神手妙飞见侯三不答话,一个侧步,已跃至侯三面前,伸手一推他道:“我问你我那小兄弟怎地还不出来,哎,胖子……
侯三眼中精光一闪,嘿嘿冷笑。
“胖子,我问你话,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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