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感觉腰部一阵剧痛,不等他缓过劲来,一双手已被反剪到背后,被人用绳子绑了起来。
“跑什么?货是从哪儿来的,要送哪儿去?”有人问他。
司机看了眼同行的中年人,低下头,没敢吱声。
那中年人连呼冤枉,仍狡辩道:“我们就是给人送货的,货主让我们把这些糖送到批发点,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车也是我最近买的二手车,车牌是原来就有的,我哪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警察斥道:“什么都不知道,那你跑什么?”
那中年人显然是个老油条,陪着笑脸,说:“我,我这不是反射吗?就是怕警察,打小就这毛病。我刚才脑子一热,就冲动了。我错了,再有下回我绝对不跑,该罚钱罚钱,该教育教育。真的,下回我一定改。”
年轻人路队的一个下属冷笑着对那中年人说:“你想得挺好,还想有下回?”
接着他回头跟年轻人说:“路队,咱们还有别的任务。今儿个搂草打兔子,顺便逮着这俩货。我看他俩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说实话。你看咱们是在这儿接着等,还是先把人带回去审?”
那个叫路队的年轻人看上去二十出头,脸上线条比较硬朗,话不多,只简短地道:“叫人过来把他们带回去,我们几个继续等。”
他们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任务没完成,自然不便回去。
手下很快联系了人,让他们尽快过来把司机和中年人带走,回去调查。
打完电话后,他回来说:“路队,王队在查白糖走私的事,你说这个车跟那案子会不会有关系?”
“有这个可能。”
路队答得很简短,他没说的是,王队那边上午另接了一个任务,需要去外地。早上王队找他谈过话,说白糖走私案的事,可能需要他跟进一下。只是王队是否会走,目前还没下最后定论,所以这事目前还是由王队自己负责。
旁边一位执勤交警走过来,笑着道:“路队,我听说你自幼就去过武校学武,刚才那一脚,我看这事应该是真的,没十几年的功夫,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道。”
路队客气地笑了下:“别听他们瞎说,我就是小时候精力过剩,把我爸的东西弄坏不少。他嫌我烦,就把我送走了。”
这时又有车过来了,几人不再交谈,继续查车。
没多久,缉私队那边来了几个人,把那俩人和他们的车全都带走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阴得更厉害了,似乎随时都要下起雨。但他们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前方不远处有一辆油罐车慢慢开过来,在那个车后,还跟着一辆厢货和一个小轿车。
罐车司机远远就看到路障和交警,过来后就配合地停了车,等着交警和路队他们检查。
出于谨慎,路队的人还爬上了罐车上方,揭开盖子检查了下,确定没问题,才示意交警放行。
后边的厢货和轿车往前开了一段,先到的是厢货,司机年纪不大,神色没有任何异常,让出示驾驶证就很配合地把驾驶证拿出来给交警看。
至于那货主,一只手在捂着肚子,看上去似乎疼得厉害。路队往那人脸上瞅了一眼,因他五官扭曲,一时也看不清长得什么样。但能看出来这人大概有四十多岁,身形比较壮实,一只手的手背上有些伤痕,手掌比较粗糙,看着是经常干活的。
一个交警问司机:“他是谁,这是怎么了?”
司机一脸茫然,说:“这是雇主,他雇我这车搬家,我也不知道他叫啥。刚才他说肚子疼得厉害,我怕是阑尾炎,想着要不要先拉他去医院看看。”
司机也怕这人在自己车上出事,主要是担心牵扯不清,又得搭钱又得搭时间,所以挺着急的。
交警面带迟疑,看了眼路队,看来是想征求他的意见。他们这次行动,实际上就是配合缉私部门检查,所以具体要怎么行动,还要以缉私大队派来的路队为主。
路队低头,看了眼那男人捂着肚子的手,突然伸出手指,搭在那个货主手腕上,看样子竟然像是在切脉。
这回别说是司机,就连几个交警都惊讶了,难道说这位小路队长还会切脉?
路队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疑问,随意地说:“在武校接触过懂医术的人,治病不行,但知道点皮毛。”
货主听到他这么说,身子微抖,心跳加快,但又不得不继续装下去。
片刻后,路队放下手,默默看了眼货主,随后跟那司机说:“应该没大碍,你去把车门上的锁打开。”
司机慑于他的气势,看了眼货主,也感觉到了事态不对,似乎货主有些他不知道的问题。
他老老实实地拿了钥匙,把挂在厢货上的锁打开。
侧面的车门开了之后,车里装的各种家具就出现在路队和几个交警的视野中。
粗粗看过去,里面装的确实是家具,桌椅板凳,书桌还有橱柜全都有。摆在最里边的,是一个四扇的大衣柜,衣柜为红棕色,柜门关着,看上去挺正常的。
路队吸了几口气,回头问一个手下:“有没有闻到什么不一样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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