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桂花节之夜的猜灯谜,宇文婉儿轻轻松松连中七题,赢得七盏花灯给秀茹之后,秀茹便对宇文婉儿崇拜得不行。后来又听说宇文婉儿入了军营,更加敬佩得五体投地。秦羽瑶敢说,假使宇文婉儿开口索要,秀茹绝对头也不回就投奔宇文婉儿去了。
果然,秦羽瑶的话音才落,便见秀茹扭捏着道:“阿婉……我……”
这副小媳妇的模样,顿时逗得屋里众人全都乐不可支起来。便连宇文婉儿,也不由得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落在秦羽瑶的眼中,心下微微一叹,抬手想揉一揉宇文婉儿的发心,最后却落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数月不见,宇文婉儿整个人几乎脱胎换骨,从前那个倨傲阴鹜的蛮横公主,几乎瞧不见了。如今的宇文婉儿,犹如磨砺得锋锐圆润的刀锋,却又收敛在朴素的刀鞘中,只有偶尔才能看得出内里的锋芒。
这个少女在短短的时间内成长,天真、无忧无虑的笑容,再不会出现在她的面上。
“啊!你们看!”忽然,一个惊呼声将秦羽瑶从微怔中唤醒。
发出惊呼的是秀兰,只见她站在窗边,一手指向外头,眼睛瞪得滚圆。秦羽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瞳孔微张。
但见台子上,两名使女携手缓缓行来。领口开得极低,竟然酥胸半裸。水红色的抹胸,在薄纱下面鲜艳灼目。
“好不知羞!”秀兰气红了脸,咬着嘴唇,直狠狠跺脚。
方才两名使女乃是背对众人,故而大家都没瞧见,只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口哨声,还以为两名使女生得漂亮之故。竟没想到,原是两人穿着暴露之故。
“瞧她们脸上的神情,被人看光了有什么好得意的?”秀兰气呼呼地拧着帕子说道。
秦羽瑶抿了抿唇,将秀兰的脑袋按回来:“不喜欢就别看了。”
“我得洗洗眼睛去!”秀兰气呼呼地跑到一边,端起一杯茶水,倒了些许在帕子上,作势要洗眼睛:“咱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子,在明秀庄抛头露面也是为着正经事,叫她们这样一弄,倒像是戏子一般了!”
众人闻言,纷纷有些怔忪。
诚然,秀兰说得十分有道理。便是秦羽瑶,此刻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里并非前世那般,开明开放,更暴露的衣裳也有人穿得出去。这里是封建王朝,莫说女子,便是男子袒胸露臂地出门,也是极不雅观,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唯一允许如此穿着示人之地,便只有青楼楚馆了。
秦羽瑶之前抛却从花间楼、明月坊请姑娘做模特儿的念头,便是不想被人以为,这是下三滥的场所。谁知,竟被穆挽容来了这样一招。
望着窗户外面,在台子上款款而行的两名使女,秦羽瑶不禁抿紧了嘴唇。这些使女,假使秦羽瑶没有猜错,便是夙国意欲送入勋贵之家的歌姬舞女,清白的名声对她们毫无用处,反而如此风头会叫她们多些资本。
穆挽容真是做了件“好事”!
“该我们上场了!”忽听朱琼雯利索的一声,随即抓过程水凤的手,提起裙子便准备出门。
此时,白国的两名使女已经走回来,眼瞧着就要进到台后。
“琼雯,水凤,加油!”秦羽瑶压下不悦,握拳鼓励两人道。
程水凤微微颔首,朱琼雯则昂头扬声道:“好的!”说罢,打开门与程水凤一起走出去。
两人才出了门,恰好白国的两名使女正好走到更衣室的门前。狭路相逢,白国的两名使女却站定不动了,上上下下打量朱琼雯与程水凤。
但见两人穿着保守,衣领围得严严实实,仅露出一段优雅细长的颈子,不由得吃吃笑了。
“你们笑什么?”朱琼雯扬着下巴问道。
一名使女说道:“你们穿得这样,谁会瞧你们呢?”一边说着,一边吃吃笑着,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另外一名使女扯着手拽进更衣室里。
朱琼雯反讽的话来不及说出口,便见两人走了进去,顿时大怒。当即抬脚,便要踹门。却被程水凤拉住了:“两名贱婢罢了,与她们一般见识做什么?”
夙国的美人儿们,向来只是富商权贵的玩物,以朱琼雯与程水凤的身份,确实没必要理会。
“我知道!”朱琼雯抬着的脚并未放下,还想踹门。实因为,她真正想打脸的人,其实是里面的穆挽容。
这位白国的郡主,也就是白国的负责人,竟让使女们穿成这样,实在是打秦羽瑶的脸。朱琼雯不傻,她完全明白其中的道道儿,便想进去教训穆挽容一顿。
程水凤死死拉着她,并不叫她冲动,柔声劝诫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家的印象又扭转不回来,你何必动怒?况且,便叫她们蠢着就是了,何必提醒她们?”
终是程水凤说得有道理,朱琼雯冷哼一声,收回抬起踹门的脚。与程水凤牵着手,并肩走向台子。
朱琼雯与程水凤都是大美人,且身量高挑,又浑身贵妇气派,这番走上台子,顿时引得一片叫好声。
今日前来观看的人,不乏真正有眼力的人,譬如行事低调的富商,譬如辞官养老的前官员,等等。这些人见识过真正的富贵,自然看得出台上的两名女子,不论行止举动,一抬眉一侧目,皆是大家闺秀的教养。
只不过台子太高,而摆放的桌椅离台子又有些距离,故而仅仅看得到美丽的面容,对其五官倒辩不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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