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被惊住的还不止是她,就连谢云络派来送她的卫虎,此刻也呆愣地说不出来话。
毕竟,拍她的男子长相白皙,皮肤紧致且细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可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穿了一件金丝雨花纹的暗红色锦袄,上面,还绣着几只翩然欲飞的蝴蝶……
若还只是这些便算了,偏他锦袄上还到处都是泥,连束腰的带子都松松垮垮地系着,脚下那一双棉地的厚靴,都被泥盖得看不清原本的样式。
可就是这么个浑身脏污,且十分扎眼的货,手里提了个木笼,笼外用墨蓝色的布包裹,方才见到她,他先是愣了几许,之后,才有些幽怨地道:
“圆子,你就算再被逼得生无可恋,也不能……打扮的这么丑吧?”
丑?
夏南鸢这才想起她涂满黄粉的脸。
不过,他方才居然唤她“圆子”?
夏南鸢突然有些愣怔。
在青州城时,她的小字叫“阿圆”,因为那时候她长得圆滚滚,所以亲近她的人都喜欢这么叫她,反倒是后来去了京城,她的小字就再也没人提起过了。
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双晶亮的桃花眼,嘴角挂着笑,衣服依旧是熟悉的骚包,夏南鸢突然有了点印象。
“所以你是……赵丞相的儿子,赵衔?”
“你终于想起来了!”
一时间,赵衔激动地哇哇大叫,手里的木笼都险些被他给甩飞,“我还以为你在京城这几年,都把我给忘了呢,小时候我们可是一起爬树掏过鸟蛋的。”
“呵呵……是吗?”
夏南鸢没想到这事他还好意思说,她可记得这货当年把她从树上踹下来,还是谢云络背她去治的。
原本送她出城的卫虎见他们认识,下意识退后了两步,赵衔这才发现夏南鸢身后的跟班,更加惊疑地道:“咦?这不是谢七叔身边的卫虎吗?听说你从吴御手里逃婚了,不会是谢景瑜干的吧?”
“你认识他?”
夏南鸢怔住。
赵谢两家本是世交,赵衔虽说是赵丞相最小的儿子,但从小就斗鸡走狗,在京城中招摇过市,为此,赵丞相很早便将他丢给还在青州城里的谢云络,让他替他好好地管教。
因而,赵衔很少回京城,更别提,他怎么认识谢景瑜的?
“这还不是怪我那个老爹,天天给我写信夸人家谢家的血脉就是好,一个被娘带走,没人管的孩子都能考取上功名,哪像我,天天净想着斗鸡走马,什么正事也不干。”
夏南鸢觉得他老爹说的还真没错,看他这样子,一身的泥也准没干什么好事。
赵衔见她不说话,开始喋喋不休起来,说他们曾在丞相府里见过一面,当时谢景瑜在来他家拜访,得知他是他爹的儿子,还专门在他回青州后,派人给他送了一只鸡。
那只鸡形似鸵鸟,喙如鹰嘴,胸部发达,毛色亮丽,体型别提有多高大了,是谢景瑜专门从一个三品官庶子的手中给抢来的,别提废了多少功夫了。
为此,赵衔凭借着那只鸡,不知当了多少年,青州斗鸡界的霸主了。
就连现在,赵衔提起来,还是一脸感慨道:“也不知道现在,还能再去哪寻到那样厉害的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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