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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后,我在原地呆了好久,莫名笑了一下,才回宿舍。
好像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多余的。
6
现在正是饭点,八人间的宿舍里空无一人。
躺在床上,脑海中全是阿真的话,杂七杂八又想了许多。
这时有人进屋,走到了我床前,我看了眼,是我妈。
她问:“你没吃饭?”
我疲惫道:“你别说话,我想睡一会儿。”
“一天天饭都不吃,你要修仙啊?你们领导找我了,让我带你去8号楼找心理医生看看,说你天天没精打采的,那些士兵看着你这张脸就觉得自己快没命了,还说你要是不愿意干就给你调别的岗位干。
你看看你,好手好脚,有吃有穿,你一天到底在想些什么?好好一个人被别人说有病,你不觉得丢人吗?天天都心情不好,来这儿后就没见你心情好过,一天天工作也不好好……”
我不再说话,她却没停。
“我看你就是不知足,现在有什么不好,我们一家人都活得好好,有吃有喝,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你看看现在外面……”
之后的话,我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关门声响,我的世界才安静了一秒。
我脑子里整天都想什么呢?
基地里的人其实并不少,但能有资格出外勤的人也不多,并且外勤伤亡率最高,新征的兵没法立刻执行外勤任务,否则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丧尸没有一点控制下来的意思,基地却每天都在消耗物资,没人在外耕种,资源变成了有限的,目前的一切不过是茍延残喘。
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却没有任何能力改变,一边消耗着士兵们舍命换来的资源,一边因为什么都做不了而混吃等死。
我怎么能窝囊成这样?
我厌恶自己,无比厌恶。
“乐清。”
身后低沉苍老的声音,将我从情绪泥潭中短暂拉出。
“张中将?”我立刻环顾四周,“我是来了什么不该来的地方吗?”
他点头:“再往前,就是科研区了。”
科研区是基地不准靠近的禁区。
闻言,我连忙道歉离开,还没走几步就被叫住,让我跟他一起去科研区看看。
我本想拒绝,可他身边的阿真又邀请了一次,或许是觉得亏欠他们家,这话也就咽了回去。
张新民:“早上的事,我都听阿真说了。你还是很有当担的,明明不是你的错却还是揽在了自己身上,很勇敢。”
我只觉得他是在客气,没精打采地敷衍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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