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月15日早晨,杨君从自己家中开车赶往侦探社,刚到楼下,就接到了东方的电话。
“什么事?”杨君一边喝着酸奶一边问。
“斯华死了。”东方的声音很大。
这消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猛然吸进一大口酸奶,差点呛得背过气去。缓过来之后,他连忙问:“怎么回事?”
“你快上来!”东方已经从窗口探头出来看见他了,朝他连连招手。他匆忙停好车,冲进电梯,飞快地上了楼。
一进门,东方就扔给他一份当天的报纸。
报纸上照例被白华山案件的内容塞得满满的,案件似乎没什么进展,好几张纸都是各界人士对此案的分析。杨君快速翻过头几页,C4版突地跳出几个黑色的大字:新纳粹主义导师魂归西天。
“标题真夸张。”杨君说。
东方脸色很难看,一口接一口地吸烟,没接他的话。他没再多说,快速浏览了一遍。
斯华是在一个星期前去世的,死亡原因是煤气中毒,现场没发现可疑的情况,据说斯华在此前一天曾经跟多人提到过他想自杀,现场留下的遗书也符合他的笔迹和一贯行文风格,上头简单地写着一句话:“没必要再活了——斯华”既没交代为什么自杀,也没说身后事如何处理。报纸上提到了他的新纳粹主义,对于这个主义的分析比对他死亡本身的描述更详细,末了感慨两句,顺便提到斯华死后凄凉,没有亲人和朋友,由他的同事从公安局里领出尸体,随便举行了个葬礼,就火化了。
“看日子,就是你去看他的那天自杀的。”杨君说。
“嗯。”东方闷闷不乐。他没想到斯华会自杀,这个时间如此巧合,使得他不能不把他的死和自己的拜访联系在一起——难道是因为自己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他才要自杀?照这么看,林彬的失踪的确和他有莫大的关系,可惜现在人已经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他既后悔自己当初没再追问下去,白白放走了一个线索,也对斯华的死充满了莫名的愤怒——从某种程度上,斯华的理论的确很令他动心,虽然没有公开承认,但他觉得那些理论很有道理,本来打算今天和斯华好好探讨一番,不料对方却毅然以死亡的方式拒绝了和自己会面,全盘计划都被打乱了,关于新纳粹主义的理论就此悬在半空,不上不下甚是恼人。
杨君瞧出了他的心思,没有点破,继续就事论事:“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东方没什么兴趣地问。
“你别气糊涂了,”杨君笑道,“这么明显的问题都看不出来?斯华是一个星期前死的,他好歹也算是个社会名流,死讯怎么到现在才播出来?”
“这还用问?”东方觉得杨君有些幼稚,他推理方面的确是强,一涉及社会现实问题,就有些看不清了,“他是新纳粹主义分子,就算他自己说了是自杀,警察们也不会随便相信,肯定得调查清楚才发言。”
杨君笑了起来。
东方一愣,继而明白了杨君的意思。
既然警察调查过了,那肯定会有些结论。不管是什么结论,看看总没坏处。
“走!”东方又恢复了点精神。
赶到负责斯华住所那片的分局时,局里显得空荡荡的,一打听才知道,大部分人都处理白华山的案子去了。
“怎么要这么多人处理?”杨君问。
“这个你就别打听了,”负责接待的警察知道他们是江阔天的朋友,笑嘻嘻地岔开话题,“你们今天来查什么?”
“斯华的案子是谁负责?”东方问。
那警察挑了挑眉头:“怪不得市局的江队说你们是捣蛋分子,真是没错,怎么什么案子敏感你们就问什么?”
“你只要告诉我们谁负责就行了,”杨君说,“其他的不用你担责任。”
“谭威。”警察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朝楼上指了指,便摆出一副极其忙碌的架势在桌子上忙起来。两人道了声谢退出办公室,三步并作一步跑上楼。中间杨君抽空说了句:“白华山的案子肯定有重大进展。”
“对,”东方也说,“报纸上没报道什么新的内容,越是这样越有内容。”
谭威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三个人,东方他们刚走进去,谭威就看到他们了,不等他们开口,谭威就站起来说:“你们来了?我先说明,什么都能问,就是不能问白华山的案子。”
杨君朝东方使了个眼色,东方心领神会:“你们这里也只有白华山的案子比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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