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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舸竞是个很不错的人,你要这期间求一求她,她估计能给你安排个好差事,至少调到授书台,能跟她常常见面。”
“但你就是太正直了,全然不受嗟来之食,而且一听她要和别人订婚,就跟她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这估计说到了谷天青的痛处,她冷冷地转过脸,银灰色死寂的瞳孔没有一丝神采。
连星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难得跟心上人说几句话,自然要说个痛快:
“别盯着我看,之前敖霜来过这里,你完全可以拦住她,问一句白舸竞最近在折腾什么,敖霜知道的事情可比我多。”
“但那么好的机会,你没开口。”
“现在又做出这副遗孀的派头,是给谁看呢?你和白舸竞什么关系,还学古代人披麻戴孝。”
谷天青终于开了口,她声音那么疲惫又那么倔强:
“你和你的兄弟姐妹,其实都恨我,跟恨我母亲一样。”
“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再喜欢你不过,还有应许,他是你亲表弟呢。”连星纬半真不假,“其他人我不太清楚,之前跟我去虫巢送死的那几个人,死之前还学你说话,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他们大概也很喜欢你吧。”
“至于谷教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好评价长辈呢。”
分明连星纬每句话都发自肺腑,可谷天青却还笃定着他阴阳怪气,他这话音刚落,对面就响起了压抑的哭声,谷天青紧紧捏着骨灰瓶,哭得仿佛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其实她才什么事都没做错呢,她从来同情弱小,她从不滥杀无辜,而白舸竞都不算是这么纯粹的好人,白舸竞手里有自己血脉至亲的性命。
可是,可是啊。
连星纬站起身,背手溜达到了露台,他上次看望谷雨时来过这里,知道这个位置能看到小楼后面,一片郁郁葱葱的白桦林。
他多嘴问过谷雨,这片林子什么时候种下的。
而今算一算,也有二十来年了。
*
应允和应许在新家安顿好。
夜以继日逃命似的赶路,应许好几天都没有合眼,几乎到达住处倒地就睡。
狻猊贴心地帮应允搭了把手,把这一米九的大个子妥帖运上床铺。
应允还担心应许睡着会饿坏,到地方都还没来得及喝水吃东西,于是咬开一剂营养液,自己含在口中嘴对嘴给应许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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