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出手撕掉后颈已经快黏进皮肤里的抑制贴,没有错过应许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失落,他叹了口气,垂头把脖颈几乎送到了应许唇边。
身侧过高的草叶遮住他们二人的身形,同时也遮住了部分恒星灼热的光芒,云不知什么时候积起来了,要落一场淋漓的雨。
*
应许疼得很,渴得很,也燥得很。
他从剧痛的深渊拔出自己的神志,醒过来却迎上应允干燥又柔软的唇,他想不了太多,一想那玉碎的声音就在耳畔轰鸣作祟,他迷迷糊糊地说,应允不喜欢,但又迷迷糊糊地听见应允说不想让他死掉。
以及没有润。滑,做不到最后一步。
啊,真可惜。
他碎成浆状的脑仁闪过如此念头,疼得让他心情都暴躁了许多,他狠戾地咬过应允的后脖颈,那玫瑰的信息素不待见他,让他痴迷又让他疼痛。
不过他很喜欢。
这样的疼痛缓解了他身体原本的痛苦,也缓解了他心口的燥热和喉舌间的干渴,想多要一点。
再多要一点。
雪松的信息素狂躁如这场忽如其来的暴雨,淹没了应许和他怀里缠绵的玫瑰香气,他感知到怀里应允的颤抖。
“应允,你害怕了?”应许无知无觉地问。
他想起应允在见到死而复生的“宁松雪”时,也是这样的反应。
害怕什么呢?害怕无颜面对宁松雪,还是害怕应许弄疼他?
应许胡思乱想着,侧脸忽然挨了一巴掌,他起先以为是不讲道理的暴雨,后边反应过来是不讲道理的应允。
应允略带无奈地斥责:“我说过,我们没有润。滑。”
“有,有的。”应许疼得眼睛睁不开,他抓住应允的手,按在自己小腹的伤口,那位置应允包扎过,不过这会儿被血和雨打湿透,“应允,你要我……我不疼……”
看在他这么神智不清的份上,应允应该会同意吧,应允那么心软的人,都舍不得他死掉……
但应允只是吻了吻他嘴唇,手按在他冒血的伤口上,一动不动。
“你乖一点。”
“唔。”
应许又晕了过去,他脑子肯定出了大问题,断片断得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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