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四明将信交过,再说来意。16二人才知峨眉派取才甚严,门人均须经左元、右元两洞所设考验功力的火宅莲焰和十三限严关通行过去,始允下山行道,所以门人极少失足。只有一个叫焦顶的,人虽灵慧,夙孽太重,入门之始,便因师长碍于接引人的情面,又见他向道诚切迥异恒流,勉为其难未始无望,便令在左元洞壁小洞之中用功苦练。
焦顼心高志大,求进大切,又善结交同门,恰巧同门师兄商风子本来功力甚高,早可下山,只为感激同门至友周云从恩义,向师长力请,情甘留山受苦自稽仙业,与同进退。
因云从偏不争气,始而不能通行,后来商风子见他思念九房父母和妻子,按着昔年开府众弟子结伴通行旧例,拼受苦厄,以全力护他通过严关,不料云从初出茅庐,又知师长怜他孝思与好友义气,好些通融,下山以后,见男女诸同门各有功业,一时急功好胜,自恃得有师传法宝,妄树强敌,如非同门人多,应援又快,几迷本性,犯规堕劫,经此一来,又须回山重练。商风子自仍相伴不舍,恰在一处修为。焦项得知经过,便向二人倾心结纳,左元洞严关秘奥利害首先探得,一面苦心修炼。这年恰值商、周二人二次下山,焦项也相随请命,仗着机智灵巧和商、周二人同行互助之力,居然在于钧一发之中犯险而过。也是定数难移,教主他出,轮值掌管的恰又是他本身师父,见他竟能通行严关,以为功力精进,还自期爱奖勉,赐了好几件法宝。哪知始基未固,事由侥幸,功力定力俱都不够,又仗着师传法宝,树下不少异派强敌,结局为一魔女诱惑胁迫,失去真元,迷了本性,被拖下水。自知归路已断,索性倒行逆施起来。
这时五老正奉教主之令、往海外仙山就地采药炼丹,数年未归,为了所炼各种灵药十分珍贵,择地隐秘,四围设有神幕禁制。炼丹期中,除五家男女十七人外,连同门也奉命不许往来,期前炼成,还在高兴,一点也没想到焦硕会叛道背师,投入邪教。同门先进峨盾三英中的李英琼奉乃师佟元奇之命行诛,到处搜索,正在万分惶急欲谋补救,五老又不合见为日尚早,师长尚未回山,意欲先回川东故居省墓,考查子孙学业,不曾直飞峨眉。吃他得知,和魔女商好诡计,连夜赶去,假传师命,说五老欲速不达,所炼灵丹尚欠火候,不许回山,罚往紫云宫炼一炉小还丹赎罪。先炼灵丹,连同炼时用来防御外邪的几件灵药,着交焦项带回,候教主回日加功炼过,定日赐服。焦顼以前最善结纳,双方情分本厚,峨眉门下素无败类。尤其教主道妙通玄,神目如电,谁也不敢背师行事,况是假传师命。最巧是那些丹药本经五老夫妻日夕通诚苦求,又经几位师门至交代向教主力请,说五老今生善功甚多,应加特恩,许其少转一劫,即以今生,率同一些有根器的门人子女同证仙业,妙一真人方始应允,准其先将灵丹炼成备用。领命时节曾示仙机闻命即行,一班男女同门均未在侧,并无人知,焦顼偏说得头头是道,所以连郝子美那么知机的人俱都深信不疑,如言交付,托其转呈,心还惶急,恐误仙业,原为连夜急飞紫云宫,好在炼小还丹的灵药宫中盛产,极容易炼,四十九日即可炼成,宫中三位女主人本是同门先进,恰又同往灵娇仙府访友未归。这三人又均长厚,向在海宫清修,近年已不常往中土,知道此事不久,同门中有此败类,认做痛心之事,未向门人宫众宣扬,是知底细的几个女弟子也均随往,直到小还丹炼成,归途遇一同门,才知详情。教主虽还未下严命,昔日恩师佟元奇收自己时,曾说“以前收徒不慎,虽早为我飞剑所诛,未造出什么大孽,终我扫脸,本已不想收徒,一则本门教主以次,各位师兄弟同门均有嫡传高弟,我独缺如,固然同是一家无分彼此,总想得一美质传我衣钵,又见你向道心诚,良友劝勉,始允入门,授以心法,偏生掌教师兄他往,未得先与商计,归后听他口风,你夙孽大重,本门覆荫之下,如真向道诚毅,原非不可解兔。只是本门开府以来,日益发扬光大,门人个个修为精进,休说无一败类,连犯小过的均极少见,你将来如若背师为恶,便掌教师兄加恩减免,我也容你不得,如犯重条,更是形神皆灭,事在人为,你须谨慎”等语。这次犯规恰是师父值年期内,奉命诛戮的恰又是李英琼。此人疾恶如仇,铁面冰心,只知奉命行事,不容宽纵,所至无人能敌,为方今同门先进中最有名的人物,分明师长痛恨,非令形神皆灭不可,为此与魔女痛哭密计,早晚遇上,势必不免,为想保全元神,以为异日转劫重生之计,前听师父说过,知道五老灵丹专供娶妻生子、半路修为的人成道之用,恰可仗以转动,但掌教师尊法力无边,念动即知,此事决非容易。身在魔宫,仗着地利,还可隐匿苟延,这一远去川东,就许自投罗网,除此死中求活而外,更无他策,又想师父既然下令行诛,以李英琼的法力和照形之宝,事本容易,为何向师父讨限多日?如说念在同门之义,想等教主回山求情,又不应由奉命之日起便四处搜寻,逼得自己宛如丧家之犬。初意只想逃回魔宫,与纠缠自己的夙孽爱妻见上一面,便即等死,哪知到没数日,反倒无事,不论好坏,想不出一个道理,时机又稍纵即逝。万般无奈,只得先和魔女同向峨眉遥拜通诚,哭求自知罪大,只求教主开恩,免其戮神之诛,仍许虔心改过自赎,一面在魔女暗中隐护之下,先去川东将丹骗取到手。因知当时服下仍难免死,并无用处,夫妻二人苦思多日,才想出一条计策。
原来魔女娜姐乃黑老翁干鹊之女,乃母波旬婆,和赤身教主鸠盘婆是同胞姊妹。鸠盘婆成就较早,法力也较高,本来约定姊妹二人同创赤身教。彼时干鹊也是旁门中人,爱波旬婆美貌,苦恋多年,百计千方,誓欲必得。鸠盘婆知道妹子一嫁人,便不能同习九子母天魔,无异去掉将来一条膀臂,先见妹子不理,赤身教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相爱并非恶意,虽然不快,尚未发作,后见妹子芳心已渐被对方感动,不禁大怒,竟用魔法将干鹊擒去,想要炼他生魂。干鹊眼看不能抗拒,危急万分,幸而波旬婆见状不忍,暗中将他放走。干鹊幸得逃生,元神仍受禁制,虽经心上人向乃姊力争维护,婚姻一层已是无望,只一求婚必被擒去,重受炼魂之惨,又看出心上人有情于己,爱根愈深,如何放她得下?偏生鸠盘婆为人比自己还要怪僻,心肠歹毒,无法可以感动。正自情急无奈,巧遇前辈散仙百禽道人公冶黄路过,二人原有一面之缘,便向求救。
公冶黄道:“自从道家四九天劫将临,正教固由此日益昌明,一班邪教也须猖狂一时。鸠盘婆邪法已极厉害,尤其所练九子母天魔更恶,也最难制,行法人稍微疏忽,或是放出害人不成,必以倒戈,转害主人,阴毒凶残,无与伦比,必须两人合练,均有同等功力,方可由心运用,万无一失,但练此魔教大法的人才最是难得,一部最神奇恶毒的魔教第一秘籍《血神经》,又被血神子郑隐盗去,未等练成害人,师徒十多人均为长眉真人所诛,《血神经》也为真火焚毁。难得你所爱的人资质极好,同是魔教,又是她同胞妹子,再好没有,自信此法练成并世无敌,所以看得甚重,但她认为关系安危大局之事,她妹子一嫁人便不能练,如何容你妄想?你元神又受禁制,便女的与你同逃也办不到,岂非做梦!”干鹊不知公冶黄受一正教中长老指教而来,知道目前散仙中,只他和大方真人乙休等有限几人不畏鸠盘婆魔法,再四苦求设法。
公冶黄道:“法子也非没有,一个是急速暗中改投正教,使元神脱出禁制,复体之后再打主意。还有一条,比较可以早完心想,只不知你事成之后,能否如约行事。”干鹊想了想,答道:“我因师门恩重,师长均为正教中人所杀,若非恩师遗命,说仇人利害,如想复仇,无异以卵敌石,平白送死,他已自杀,不许蹈他覆辙,迫我允诺,方始化去,我必不甘休,将来宁遭劫数,也决不反颜事仇,此外,只能使我如愿,虽经百死,无不惟命。”公冶黄才说。“我先也旁门入道,幸遇长眉真人与极乐真人连番指教,并赠道书修炼,始得兼有两家之长。但是当初欲以旁门证果,曾发宏愿。日前算出,不到功行完满便要走火入魔,本在为难,经你苦求,才想起赤身教虽以上乘秘魔正宗相标榜,所炼魔鬼均系所摄凶魂戾魄,再不便是积年僵尸骷髅和左道妖邪的生魂,转易不害凡人,教规也极严厉,无如所炼魔鬼阴毒凶残,喜啖生魂,又赋奇毒之气,中人立死,师徒多人个个狂做强横,一言不合立下毒手,禁忌又多,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两句话直如未说,定必造孽无穷。运数未终,除她反倒激变,多害生灵,仍难如愿。姊妹二人合练天魔,一旦成功,实是将来大害,有了帮手,仗势行凶,更无顾忌,门人十九极恶穷凶,不知要害多少道术之士,生灵游魂更不必说。我意欲借此稍立善功,作一釜底抽薪之计,使她妹子嫁你。她虽仍要练成,无人相辅为用,凶威既减,不到万不得已,决不敢轻易施为。那天魔练成之后,便随年时与主人功力日增威力,除非一开始便是二人合练,日后即便物色到人,也是各练各,并无用处。多高法力,这最厉害的子母天魔也只能练一次,我使其无形中少造好些罪恶,岂不也好?还有你不肯改投正教无妨,但须向我立誓,婚后会同你妻觅地隐修,永不为恶,我便助你成功如何?”
干鹊之师法力极高,乃左道中有名人物,干鹊是他未次所收徒弟,因见前收门徒心性皆恶,仗恃邪法,背师横行,为师门连树强敌,造下不少罪孽,结局多为正教中人所杀。自己明知其非,早晚受累,无如多年盛名,面子难堪,一面把干鹊认做衣钵传人,立意传授;一面准备专事寻仇,未来之事已早算定,所以死前那等说法。干鹊出山不久便遇波旬婆,惊为天人,他本人虽是左道,并无恶行,闻言立即允诺,发了重誓。公冶黄来时原有成算,一到,便在所居冷魂峪外设下反五行大挪移法,把二人形声隐去,以妨鸠盘婆查出真相,另设干鹊为想心上人不能遂愿走火入魔幻相。至于鸠盘婆姊妹,一个知道干鹊心不甘休,看上他的生魂,想乘其卷土重来立下毒手,使妹子无法挽回,一劳永逸;一个是心感对方深情,知他百折不回,惟恐又来自投罗网。两人各有心事,正在行法查看。波旬婆爱根已固,如非情人元神受制,直恨不能逃出魔官赶往相就,一见幻景,当时情急,和乃姊力争,说:“干鹊法力颇高,走火入魔由于元神受禁,他修为多年也非容易,师门仇敌又多,以后如何自保?你已应允,只你永息求婚之念,便可撤去禁制。我说人的心念如何能知?请以不来寻我为限。你已应允。如今人己坐僵,身同木石,还有何说?”鸠盘婆无言可答,刚将元神撤禁。波旬婆一见他景中元神复体以后泪流不止,心越感动,执意赶往,用魔法封闭,使其枯坐清修,免为仇敌所害。鸠盘婆自信还深,以为魔法传真,千百里外声形如对,不曾料到人有暗算,早算好她练法时刻,乘隙安排,又知妹子也是生具特性,不容不往。波旬婆刚一赶到,吃公冶黄劝勉了几句便即别去。二人当日结成夫妇,恩爱非常。
事也真巧,波旬婆来到以后,鸠盘婆恰有好友来访,客去再往魔坛查看,幻景中干鹊仍是愁眉苦脸,好似妹子未去过的神气,接连三日,妹子也未回宫,大是奇怪。公冶黄去时,又用仙法隐迹,颠倒五行,峪外仙法未撤,推算不出影迹,正当开练阵法之际,怎不又急又恨、最后还是仙法自撤,这才得知,也只查见二人已然成婚,前半仍是茫然,大怒赶往,待下毒手。波旬婆早有安排,不特抢护在丈夫前面,并使出魔教中拼与敌人同尽的大法,七窍皆插金刀,手握火球相待,见面哭骂:“你当初也有情人,只为中途变心,才拼以身殉魔,得有今日。各自遇人不同,如何强逼我随你?我知你心狠手毒,不念小时情义,结婚当时,便和丈夫商量,各失真元,现已怀孕,便逼我回去也无用处。
如害我丈夫,我便和你拼命!”鸠盘婆原生得比乃妹还要美艳,只为情人受一妖妇蛊惑中途变心,复仇之后愤急毁容,未出家前又曾受继母虐待,全仗妹子关照求情,并放她逃人山去,才有今日成就。妹子所学,乃是想念自己,入山苦寻,另有遇合,并非自己授与,旧恩未报反与为仇,也觉间心不过,真元己失,魔法不能再练,何苦恩将仇报?
只气二人不过,也无法下台,便说:“你二人无非都生得美秀,才这等贪恋。自来男子无义,女子无情,如似我此时这等奇丑,还自恩爱,我便服你,以后决不为难,遇事并还相助。”不料二人患难夫妻,情深爱重,又得高人指教,早已防到,同声答道:“我夫妻地老天荒,恩爱不渝,各人美貌也早享受,变多丑怪,仍是本人,恩爱只有更深,决不如你所料。只求你不再为仇作对,已感盛情。相助一层,免劳照顾,现当你面毁容,谁有二心,由你惨杀如何?”说时,已各用法术将本来美容毁去,夫妻抱头痛哭起来。
鸠盘婆初意二人稍微求告便可善罢,不料如此刚强,反被闹了个无趣,回去好生内咎,由此断了往来。
二人毁容以后,脾气越来越怪,不久生下魔女娜妲,生得美艳无比。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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