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想到上一世松宁县牺牲的人里头是有个女子身影,点首:“带来于我瞧瞧。”
宁石再应一声,吩咐了宫人打水让七皇子沐浴,就退了出去。
第一件事儿,他得去问问席善,之前在谢家的庄子上,七爷遇了何事?让他心情与性情都大变了!
玉珩先是打了套拳活动了筋骨,接着沐浴更衣,这才去书房看这几日他离开后,宫中发生的一些事儿。
坐在桌案后,抬目见到墙角一花瓶的玉兰,他抬眸又唤人进来,让下人把这盆的玉兰换成了桃花。
人面桃花相映红。
看着那艳红的桃花,七皇子满意而笑,手指摩挲着细白方帕,翻阅纸上记录的消息。
不一会儿,宁石带着身穿青布衣的一女子敲门进入书房。
玉珩坐在桌案后面看女子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头来。”
女子抬起头,眼中虽平静,到底自视自己是下人身份,不敢直视当今七皇子。
玉珩看着她的眼帘,蓦然想到第一次季云流见自己的情形。
她的目光见自己从不躲避,那明亮的眸子中每次都蕴藏着许多不同的情愫。
这世间灼灼三千繁华,真就独独只有一个她季云流了。
玉七把目光移到她的手脚上,见她手脚都比寻常女子粗壮一些,却又不似村野山妇模样,模样也是周正,当个寻常丫鬟不会引起他人怀疑,点首,朝宁石道:“你且带她让碧朱教导几日规矩,再让她去季府的六姑娘身边伺候着,只需记住一点,敬季六得同敬我一般。”
宁石适才已经从席善添油加醋的口中知道“七皇子与季六娘子手拉手从谢府厢房出来”的事儿,听得这话,眉都没有动一下,带着九娘下去了。
张元诩从景王府后门出来时,脚步还是不稳的,小厮顾贺连忙扶住他,把他扶上马车。
坐在马车里,张元诩捧着热茶,心中跟吃了一斤冰块一样,冰冰凉凉。
连喝下几口,再想到二皇子对自己日后的承诺,张元诩这才慢慢从心底暖起来。
娶庄四,那就娶庄四罢,像二皇子说的,只是一件院子安个人的事儿。
张元诩看着杯中绿澄澄的茶水,口中叹气:“我如此出尘的人物,注定是要让一家女儿为我伤心难过的,上天要我成就大业,必须牺牲小我。云流对不住,我终究只能负了你了,你日后进了道观,我会托道观中的道人好好善待你的。”
说完,扬起车帘子,朝着外头顾贺道:“去二里胡同。”
顾贺应了一声,驾着马车去了。
这个二里胡同全是一些朝中官员养外室的地儿,张元诩坐在马车内掀着帘子在一间青石瓦院外等了一会儿,果然等到他想要等的人。
他轻笑一声,朝着顾贺道:“你去把季三老爷请过来,往我这车里坐一坐,说我有话儿要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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