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临晚镜没让夙郁流景送,自己走捷径回了侯府。
侯府的正厅里,可爱少年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吹胡子瞪眼的中年美男坐在主位上,双手叉腰。云破月在一旁看着,无奈地笑。
临伯父自从看到闻人初静之后,就一直指着他骂。现在骂够了,一边喝茶一边还瞪着人家。
“镜儿呢?她跑去哪里了!”终于,临老爹瞪向云破月,问他自家宝贝女儿的下落。
这三天,他被夙郁流景那人死烦死烦的,现在又多了个小不点儿,真是要气死他吗!
“伯父,这孩子是破月提出要带回来的,不关镜儿的事。”他总不能说,镜儿在侯府门口,被王府的人拦截走了吧?
如果那样说,他还真不能保证临伯父会不会一怒之下真跑去隔壁把景王府给拆了。据说,他可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伯父对景王的不喜,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这会子提出来,只能是火上浇油。
“说吧,你带他回来做什么?”他自然知道在天下第一楼发生的事情,但是,这小孽种他早就说过永远不会承认的,就算是破月小子带回来的,给不出合理的解释,他也不会姑息。
现在没把他强赶出去,已经是给破月小子面子了。
“侄儿不忍心他在闻人家族受尽欺凌,他好歹也是晚照的孩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别人踩在脚下?”
确实,临晚照身死,却声名犹在。他的儿子,就该如同他一样,就算不如他,也不该是,受人欺负。
“他?也配做我儿的孩子?若真是我儿的孩子,还会被人欺负?我临家人,就没有哪一个是任人宰割的孬种!”定国侯轻蔑地看着地上受气包似的闻人初静,虽然眉宇之间与照儿的相似让他动容。
但只要一想到这孩子身体里还有另一半肮脏的血脉,他就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这个孩子,怪不得别人,只能怨他自己投错了胎。闻人霜华那女子,若不是她多管闲事,若不是闻人家族环环相扣的算计,他临家最骄傲的儿郎,怎么会死?
留下孩子又有何用?他要的是他儿好好活着,就算一辈子不能生育,都比给他留下个孽种强得多!
“爷爷……”我不是孬种。我只是想,忍一忍,便能回到临家了。
“闭嘴!”临鼎天瞪他,怒吼,“不许你叫老子爷爷,老子从来没有孙子!”
闻人初静被他这么一吼,顿时大气都不敢出,还别说开口申辩了。定国侯的脾气,他在九幽城都略有耳闻。何况,闻人家族当定国侯是劲敌,就说明了他的一生不凡。他即便真的想为自己辩解,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
但是,闻人初静不敢,并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比如,临晚镜。
“爹爹,都与您说了,气大伤身,您这咆哮,人家方圆十里的人估计都能够听见了。您就不怕,明日那些朝臣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告你一个扰民之罪?”只见,临晚镜施施然穿过中庭,来带正厅,看着临老爹,调笑道。
“你这死丫头!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小崽子是你出主意带回来的,还让你破月哥哥帮着背黑锅!”见到自家女儿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临老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女儿,胳膊肘怎么老是往外拐?
还有,刚刚她跑哪里去了?明明是和破月小子他们一起回来的,怎么走着走着就没见人了?难道,又是去了隔壁王府?
“咳咳,既然您都知道了,就由着女儿呗。”她不怕他,进了正厅,走到临老爹面前,还献殷勤地为自家老爹顺气揉肩。
“不行!老子不喜欢他,你让他走!”这孩子,一看见就让他想到照儿,决不能留在侯府。何况,这么多年没出现,突然出现在镜儿身边,他也有理由怀疑,这只是闻人家族养的一颗棋子,送到侯府来迷惑镜儿的。
若是到了关键时刻,他反咬镜儿一口,该如何是好?即便他是照儿唯一的血脉,临鼎天也绝不会允许有伤害到自家女儿的存在。
“那您喜不喜欢破晓姐姐?”临晚镜挑眉,看向自家老爹,慢悠悠地问道。
“晓晓那丫头,是我侯府打小就认定的儿媳妇,怎么可能不喜?”云家这兄妹俩,临老爹都非常看好的。只可惜,出了那样的事情,这些年,也真是难为云破晓了。
“那……如果我说,初初已经得到了破晓姐姐的承认呢?”临晚镜可以卖关子,凑近自家老爹的耳边道。
“不可能!晓晓怎么可能承认那个贱人生的种!”
临老爹嗓门儿老大地反驳。
他这一声“贱人”让跪在地上的闻人初静抬起了头,随即,对上临晚镜似笑非笑的双眼,脑袋又垂了下去。
没错,在定国侯眼里,他的娘亲闻人霜华,便是害死父亲的直接凶手。也许,在眼前人看来,骂娘亲贱人都是轻的了。
刚刚小姑姑的那一眼,他也看得分明。若是想得到临家的承认,便要抛却闻人家族的一切,即便是,他的生母。
因为,他的生母永远得不到临家的承认,得到的,只有憎恨与厌恶,不屑与鄙夷。
“爹爹呀,事实上,破晓姐姐不但承认了初初,还要把他养在自己名下。”临晚镜拍了拍自家老爹的后背,用虽然他不想相信,却还是得节哀顺变的口气道:“您也知道,破晓姐姐与哥哥,如今也等同于夫妻。她若是要认下初初当儿子,那初初可就是我们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孙了。”
“不行!此时为父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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